趙英奇、藺桐依和葉歸真三人牽著馬從岸上走,繞的路要更遠一些,一路上說說笑笑,並沒有奮馬揚鞭。
藺源山和李青坐著木篷船,先到了藺家外的河邊,卻見一個人戴著竹編的鬥篷埋頭坐在藺家的門口。
那人雙手挽在胸前,盤起的腿上橫放著一把劍!
李青手中撐著船竿,回頭看了一眼從船篷裏走出來的藺源山,又轉過頭盯著那個戴鬥篷的人,問道:
“藺前輩,你認識那個人嗎?”
“沒見過這樣裝扮的人。有可能是找你們的朋友嗎?”
藺源山眯著眼看著那個坐在自己門口的人。
太陽已經埋進山裏,懸在半空之中的彎月在雲層之中時隱時現,河麵上的風還有一些熱氣,藺源山兩鬢落下的頭發隨風飄動。
“找我們?不太可能吧。這個人的打扮是要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藺前輩,我們還是當心的好……”
船已經停在了岸邊,藺源山和李青並不急著去卸下船上的兩千斤精鐵,慢慢地向那個陌生人走去。
“戴鬥篷的大哥,你坐在別人的家門口幹什麼?”
李青在二十步之外扯著嗓子大問。
可是那個人並沒有說話,還是一動不動的靠在屋簷下的柱子上,好像睡著了一樣。
那個人戴著鬥篷,穿著粗糙的麻布衣服,腿上的一把劍也纏滿了粗布條。
李青走到那個人的麵前,右手慢慢地伸過去,打算揭去那個人頭上歪著的鬥篷,他已經感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此刻四周寂靜無聲,唯一的聲音便是李青耳邊微風流動的聲音,以及他自己的心跳。
突然眼前一晃,腹下一掌迅疾而出,生生打在了李青的小腹之上,就在李青的手觸到鬥篷的一瞬間。
反應過來時已經避無可避,李青唯有硬接下這一掌,還好及時運足內力抵在小腹處,隨即小腹再用內力強行把那手掌彈開,李青自己也被震得退開了兩丈遠。
突施險招的鬥篷人另一隻手扶住了身邊的柱子,雖然是被震得往後退了一尺,隨即借力於柱子,飛躍而出,奔向李青。
左手握劍背在身後,右手掌掌生風,招招緊逼,腳下還沒有落穩的李青雙拳守住周身命門,邊打邊退。
李青本來心中已有防範,沒想到還是被這個鬥篷人的暗算給打中了,自知對手武功非同一般,腳下沒站穩,心中也是慌亂不已,但他卻沒有半點畏懼之心。
這鬥篷人掌掌打向李青的要害之處,地下又是一堆亂世頭,若是一味後退,再過個三五招李青必定被打倒在地。
當機立斷,李青化拳為掌,硬接住鬥篷人的一掌的同時,抓住鬥篷人的手掌向後用力一拉。
鬥篷人沒想到李青竟然要硬接他一掌,反應不及,整個人被李青聚了千斤之力的手猛地拋出了五六丈遠,在地上翻滾卸力。
自己也順勢倒下的李青,立即翻身而起,化被動為主動,如猛虎一躍,進到鬥篷人身前,沒有間隙的使出一招蹊田奪牛。
李青從鬥篷人的身後拿住他的腰背,將他揚起來,砸向地下的大石塊……
就看這鬥篷人要被摔得腦漿迸裂,筋骨粉碎而死了。
生死一瞬間,寒光一閃,鬥篷人手中的劍已經背向砍往李青的右臂,驚得李青隻好脫力鬆手,奮力閃開這淩厲無比的一劍,退到三丈之外。
“昆侖派的劍招!你是昆侖派的人!”
藺源山看到鬥篷人使出那一劍,一下便認出是昆侖派的劍法,震驚無比的他繼續說道:
“你這個昆侖派的人為何要對自己人動手?”
鬥篷人立即把劍收回劍鞘之中,摘下鬥篷,說道:
“恕在下冒犯,我的確是昆侖派的人。本來隻想試探一下這位大哥的功夫,沒想到這位大哥剛猛無比,過招又如此勇猛直接,這才逼我出了劍……實在對不住。”
摘下鬥篷的陌生人先是瞟了李青一眼,然後又側過身向他施了一禮,接著說道:
“不過這位老前輩說我對自己人動手,我有些不明白……難道說,這位光頭大哥也是昆侖派的弟子嗎?”
“藺前輩,你說他使得是昆侖劍法?”
“沒錯,我見過這一招,當年你師父救我於危難之中時用過這一招,我記得清清楚楚。”
藺源山眼中閃著熱烈的光芒。
“可是,會使昆侖劍法的不一定是昆侖派的弟子!就算是,也有可能是叛徒……”
李青想著,剛才這個人出手,招招狠毒,哪裏像昆侖派的作風。
“看來是我惹出了一場誤會,不該不報家門便擅自出手。我乃昆侖派陽霽真人門下大弟子—沐辰,奉掌門師叔陽初真人之命前來接應趙英奇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