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止塵……我都快記不住自己的這個名字了”
牛尾巴不禁悲從心生。
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認領,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想到陽初真人的問話,牛尾巴又接著道:
“我這算不得什麼功夫。隻不過從小逃難,懂得了一些保命的招數而已。
這幾年我住在這蜀山天險之下,每日無事便去攀爬那陡崖險峰挖些山珍,又跟那山中猿猴走獸嬉鬧追逐,所以練了這一身筋骨皮肉,學了些鳥獸的習性。我自己無聊時便琢磨那些鳥獸的動作,胡亂湊了些武功招式出來!”
陽初真人心中驚異,脫口而出:“哦,竟是自創的功夫!真是了得,你的招數到算是奇招了,我看你天資過人……”
陽初真人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到,“實不相瞞,我乃是昆侖派現任掌門,道號陽初。今日我能偶遇郭嘉後人,也是奇緣一樁。如今你們的身份已經泄露,那黑袍公子必定還要回來尋你們,此地自是不宜久留。不知牛尾巴,不!郭止塵是否願意拜入我昆侖門中,遠離這亂世去隱世修行?”
牛尾巴聽了陽初真人的話,卻也不知道昆侖派是做什麼的,有多厲害在哪也不知道。
他也沒想到這老道人竟是一個武林門派的掌門,聽見老道人說打算收自己為徒,心中也是流露出驚喜之感。
開心了片刻,他又鎮靜下來,思考著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許老爹和小女孩,眼中透著淩厲:
“原來老前輩是昆侖掌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現在老前輩又打算收我為徒,實在受寵若驚。但是拜師入門可謂大事,不敢輕言,晚輩還需考慮一二。在此先謝過陽初老前輩。”
牛尾巴想著許老爹和小女孩還需要他照顧,又想到這位掌門要他隱世修行,自然還是很猶豫的。
如果入了這昆侖派,難道我郭家的血海深仇說不報就不報了嗎?萬一我給昆侖派招來災禍呢?
想到這些,一時也不敢答應拜陽初真人為師之事。
陽初真人輕捋胡須,淺笑道:
“也罷,拜我門下之事也不用急,你可以慢慢考慮,希望有一天你來找我。當下要考慮的是你們今後有何打算,要去哪裏避難呢?
你雖還不願做我的弟子,如果願意,你們也可以先去昆侖宗地避難,我相信那幫人不敢擅闖我昆侖宗地。無奈我身負要事,要遠去洞庭湖一趟,隨後才能趕回昆侖。你可拿此物作為信物,昆侖派的人便會送你們入山了。”
說著從頭上取下木簪交於郭止塵。
牛尾巴驚恐於陽初掌門對自己的厚愛和信任,心生感動。
他雙手接過木簪,心中感激之情一時卻是千言萬語難以言表,隻好跪拜叩首。
陽初真人見郭止塵誠心的跪拜自己,露出“孺子可教”的讚許目光,微微笑起來。
等到牛尾巴起身,陽初真人一步瞬間到了他旁邊,附耳低語道:
“你隨我坐到高台上,我助你先通經脈,再傳你一些修煉內功之法……幫你養傷!”
陽初真人話一說完,已經提著郭止塵的肩膀一起盤腿坐到了高台上。
他把拂塵放在一邊,雙手運力翻掌貼在郭止塵的後背上,口中似渾濁不清地念著什麼……
本來在廚房給羅大娘幫忙的牛大端了兩碗菜出來。
見到牛尾巴緊閉雙眼,臉色通紅,額頭還冒著豆大的汗珠,頓時嚇壞了,大喝一聲:
“臭道士,你要幹什麼?”
放下手中的兩個碗跑過去就勢要推開牛尾巴身後的陽初真人。
被牛大這麼一驚,牛尾巴忽地咳嗽了兩聲,從嘴裏吐出一小口暗紅的血來。
本來專注在給牛尾巴貫通經脈,現在陽初真人睜開眼來,稍一猶疑,然後提起自己的真氣,輸到牛尾巴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陽初真人頭頂冒出一縷白煙,睜大了雙眼猛地一瞪跑過來的牛大,嚇得牛大腳底一滑,跌倒在地。
許老爹趕緊過去拉住牛大,壓低聲音說道:
“牛大,這是老道爺在教牛尾巴厲害功夫,你別搗亂!起來跟我到一邊去。”
牛大張大了嘴巴看著高台上的兩個人,踉蹌地起身往後退去,嘴裏念叨著:“什麼厲害的功夫,能不能也教我啊!”
……
一個時辰過後,陽初真人幫郭止塵初步貫通了經脈,並傳了他一些昆侖派的修煉內功之法。
而且,剛剛貫通經脈之時,郭止塵突然吐血,陽初真人為了順利貫通他的經脈,還把自己的真氣輸了一些給他。
陽初真人沒想到,郭止塵稍稍被擾亂心神就傷了內體,心想:
“止塵雖然看上去身體精壯,可還是內體較弱,根基薄弱啊。是不是小時候逃難,身體修養不足啊?”
郭止塵吐完血之後倒是再沒有什麼其他異常了,而且經脈貫通後,他感覺血脈舒暢了不少,人也變得清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