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在現代也瞧過中醫,時間長點的也就五分鍾內寫完藥方子走人,可眼前……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郎中的額頭上隱約沁出了涔涔水珠。
他眉頭緊鎖,慢慢地收回手。
步悠然瞅著郎中,“大夫,我的身體如何?”
“額……平時手腳發涼嗎?”
“會。”
“這兩年內染過疾嗎?”
“有啊。”真逗,誰一年到頭沒個小感冒啊。
看他又沉思。
步悠然追問,“大夫,我身體如何?”
“小姐身體無大礙,就是有些陰虛,我給您開幾幅藥調理一下即好。”郎中拱手回道。
就知道會這樣的答案。
步悠然故作輕鬆地在椅子上一癱,翹著二郎腿嗑起了瓜子,“看吧,我身體好得很。”
不知何時走近的楚瑾瑜低頭衝她笑了笑,伸手撫了下她的頭,抬頭又對郎中說道,“您隨我一起到書房開藥方子吧。”
待二人一離開,步悠然起身欲往楚瑾瑜屋子,剛走至灶房,卻看見幾日不見的王淩鏡向外急走的身影。
鏡……
話未出口,卻見王淩鏡似有心事地從她身側走過,而她們之間的距離僅有一丈。
步悠然自從認識她以來,她一直是婀娜娉婷,謙謙有禮,可今日這般神色匆匆似丟了魂兒地實是有些蹊蹺。
她可不想多管閑事了,現在自己都顧不上自己。可偏偏越是這樣越是讓她處境更為維艱。
許是管家在管教人,看在門口的下人一個都不在。
隻見王淩鏡走到灶房與牆壁的隱秘夾縫處,那裏正有一高瘦小眼男子早已等待。
步悠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安全起見她稍稍向左挪至榕樹後,此處正好可以將她身形擋住。
半會兒,步悠然站得腿有些酸麻,心想那兩人應該談完了吧?畢竟偷摸苟且之事時間都應短一點才安全。
步悠然估摸著差不多了,一邊扭腰一麵走了出來。
卻不料……
“步、步姐姐?”王淩鏡驚訝道。
步悠然心一顫,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抬頭,恰巧看到剛剛躍至房頂的男子,以及正往回走的王淩鏡。
男子扭過頭,犀利的小眼如同刀子一般,薄薄的嘴唇抿成直線,帶著一股狠勁兒。
步悠然快速收回目光,“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不知道現在說這個還來得及不?
“我什麼也沒看見。”步悠然又重複了一遍,她都要哭了,她的命途怎麼這麼多舛啊……
是不是她來不及被毒死,今夜就要被殺人滅口啊?
步悠然的臉皺得五官快要擰到了一起。
王淩鏡臉色煞白,“步姐姐用過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