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點頭,“謝謝公子的關心。”
“以後有事情及時說,公子向來體恤咱們下人。但是對那些吃裏扒外,不聽話的另當別論!”他眼眸一冷。
小晴快步退開。……步悠然令人將藤椅放置在院子裏,趁著暖和,在外麵曬曬太陽,也好第一時間看到楚瑾瑜回來。她搖啊搖,睡醒了兩個小覺,再睜開眼時,總算看到了楚瑾瑜。他今日穿了一身粉色手工錦衣,其實對於男子來說粉色特別挑人,穿不好就尤其難看,但穿好了……恐也難敵過楚瑾瑜如桃花般的傾城麵容。他坐在她的身側,為她剝著幹果,白皙如筍尖一般的手指令人目不轉睛,她的目光控製不住地跟隨著。楚瑾瑜拿起一個桂圓,送至步悠然的嘴邊,“郎中說這個可以補氣血。”步悠然張嘴,含入口中,一股甜蜜漬入心裏,她現在已經虛弱得連起身都要人從後麵推一把,不由苦笑了下,“光是桂圓恐怕是不夠吧。”楚瑾瑜剝著桂圓的手沒有停下,轉眼間,一個小碗裏竟是盛滿了桂圓果肉,他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濕帕,擦了擦手。步悠然看到他欲起身,叫道,“楚瑾瑜……”他停下腳步。“我的病已經無藥可救了,郎中先生是這般說的吧?”
楚瑾瑜沒有應聲。
步悠然仰頭看著他站定的頎長背影,“與其費人又費力地照顧我,還不如好好地愛惜你自己,你的內力也修煉不易,還是不要用在我這個無用的人身上了……”楚瑾瑜驀地背對著她笑了,他轉過頭,眼神淡漠,“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嗎?”話畢,不容步悠然回答,腳步向屋內而去。步悠然坐在藤椅上,繼續搖啊搖,仿佛已經成了慣性,身後還有一個小丫鬟看到椅子停了下來,再晃悠兩下。……吃飯時,有人不斷地進出。步悠然打量這些人,年紀大約都是四十以上的長袍男子,和帳房先生相像。這些人大多手上拿著藍色賬本讓楚瑾瑜過目。步悠然本想快速用完就離開,沒想剛吃了幾口,楚瑾瑜卻已給她夾了如小山一般高的菜,她擰眉,剛要張口提出異議,站在一側的某家商鋪先生說道,“公子,子洲這幾年生意不好,饑荒嚴重,百姓溫飽都成問題。”楚瑾瑜沒吱聲,拿起另外一本。隨之又一位先生躬身上前,稟道,“京城兩家酒樓生意紅火,但這個月因為宮中瑾妃娘娘病逝,城內所有酒樓賭坊、妓院等都被要求停業十五日,以作哀思,本月業績稍有下降。”
楚瑾瑜合上賬本,修長的手指敲打著一側已摞得如同三本大厚詞典一般高的賬本上,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波瀾。
站在下麵的幾個賬房先生已然汗如雨下,但又不敢隨意抬手臂擦拭,無奈隻得戰兢等待。
稍會兒。
“子洲和無衢、金州、萬裏的所有商鋪都關閉,剩下的商鋪隔日營業,所有人照發月銀,京城的商鋪照常營業。”說完,令下人將賬本分發給賬房先生。
所有人聽後都是一驚,尤其是關閉的商鋪,不由抖著膽子抬頭與楚瑾瑜確認,可看到他那俊美的麵容上無半點情緒,自知沒有聽錯。向來他們都對這個小公子惟命是從,小小年紀就懂得經營理念,這幾年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可現在卻……要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