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孫鵬的同事?”孫爸爸個子不高,一米七左右,他走至步悠然他們麵前,伸出手臂,讓他們坐下。
步悠然叫了一聲‘孫叔叔’。
孫爸爸沒有應聲,他選擇坐在了兩人對麵的一個單人沙發上,身子向後仰,翹起二郎腿,順手從旁邊的桌位上拿起一根雪茄,點上,頓時雲煙嫋嫋,氣味有些嗆人。
步悠然微咳了一聲,“您好,我是孫鵬大學的同學步悠然。”
“我知道。”他用手點了下煙頭,上麵的煙灰垂落在煙灰缸裏,眼睛沒有直視步悠然。
步悠然莫名地有些緊張了起來,雙手在腿間搓著,“孫叔叔,您知道孫鵬被拘留了嗎?”
孫爸爸直起身,繼續抽著雪茄,“大概,我已經有了了解。”
“那您為什麼……”步悠然欲言又止,不知後麵的話當如何說。
“你想說我為什麼不給他請個好律師去保釋他?”孫爸爸眼睛瞅向步悠然,反問道。
步悠然點了點頭。
“出了這樣的事,他應當學會承擔。一個男人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去處理,我想也根本沒有必要去辦公司了。”他話語裏透著一股冷漠。
令步悠然和大鵬兩人心底不由發寒。
“可這件事不能怪他,我們這樣的行業本來就是沒有一個定性,法律上也無法去裁定,更何況這個官司明擺著是有人從中要敲詐。賠償,我們會出於良心,出於道義去賠,但被人欺騙我們誰都不想。現在律師並未說是我們的責任,難道您作為他的父親,在心裏就已經界定他是事故責任者?”步悠然忍不住反問。
孫爸爸笑了笑,笑容令人發冷,“我是個生意人,我做任何事都要考量到底有多少價值,隻是就目前而言,我並未看到任何一丁點的讓我出手的理由。”說完,起身向站在門口的傭人令道,“送客。”
大鵬雙手早已握緊成拳,在孫爸爸走上樓的一刻,想要追上去,被步悠然扯住了。
兩人走出了孫家。
大鵬氣憤道,“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步悠然也不由感慨道。
“自己兒子都不救,眼睜睜地看他去坐牢,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大鵬無心的一句話令步悠然心底忽地一沉。
……
步悠然看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她讓大鵬先回了家,然後自己來到了一家咖啡館,連續二十幾個小時沒闔眼,現在腦子處於混沌狀態,她需要好好提個神。
她左手握著咖啡杯,右手不停地攪拌,想著還能去找誰,誰可以毫無餘力地去幫孫鵬。
可除了他的父母,似乎再無任何一個人。
步悠然不由有些氣餒。
正在這時,手機傳來了簡訊,竟然是於清揚。
他隻回複了三個字‘知道了’。
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他現在才想到要回複,也算是人才。
於清揚?於少?
步悠然忽然想到了他,對啊,她可以找找他?如果說孫爸爸是中上流,那於清揚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