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考的一般就是一篇文,俗稱八股文,亦是策論。
歩悠然坐在考桌前,當看到考題時一下子怔住了,論“為官”。
這不就是那日男子所問及的?
還真是讓歩悠然猜著了。
歩悠然掃了一圈四周,發覺大部分人已經落筆揮灑,可見心中都已有了一番答案。
她咬唇,再次思索了一番,亦是寫道,“論為官,當有六字真言:空、恭、繃、凶、聾、弄。”最後在前麵的署名那裏寫上“甫善”二字。然後落筆,等待結束。
對於殿試的結果,甫霸仁也是毫無把握的,不然不會叫那個人來作提醒,因為當權之人是宰相,聽說此人陰晴難定,絕非一般之人敢於去攀附。
歩悠然也是在博,博一個幹淨的卷麵,博一個好奇之心,博判官們的不確定。
整整一年的科舉之路,歩悠然這就算是結束了,直到出了這道門,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替考絕非常人敢於去做的,若是考不好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樣,隻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歩悠然剛回到酒樓門口處,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左右張望,那男子手持佩劍,容貌依舊那般清秀,竟是消失大半年的柳鳴。
柳鳴正好側頭,看向歩悠然這邊,然眼神冷淡地一掃,又瞧向他方。
歩悠然想到自己現在戴著另外一張人皮麵具,且還化著妝,想必就是她走到他跟前,他也未必能認得出!
就在歩悠然前腳剛要踏入酒樓門口,後麵的一個比較熟悉的兄台叫道,“我看甫公子似乎很早就落了筆,不知是何緣故?”
話剛問完,柳鳴忽地轉過頭來,看向那人剛剛問及的‘甫公子’,上下打量,不由蹙眉,再次走近,不甚確定地喊道,“甫……甫善?”
客房內。
歩悠然看著麵前那左右端詳她的柳鳴,看他不知不覺地伸過來的手,不由冷不丁地拍飛。
柳鳴身子一震,趕忙收回手,臉紅地退開了兩步,“你,是不是又幹壞事了?”
歩悠然挑眉,“怎麼講?”
“你若沒幹壞事?戴什麼麵具?”柳鳴分析得也不無道理。
歩悠然頗為讚同,看到他對她有些忌憚之態,不由又想戲弄他一番,說道,“最近看上了一個世家子,沒想人家喜歡圓臉,大眼,所以我便投其所好,”抬起頭,拋個媚眼,“你看看如何?我倒是挺喜歡這張臉的,比之前的那張出彩。”
柳鳴一聽登時嚇得退避三舍,“你、你要不要臉?”
“我就是不要臉了,才戴上這張人皮麵具的,你不知嗎?”歩悠然起身,腳步慢慢地向他靠去。
柳鳴向門口挪步,“不要臉,不要臉。”說完,拉開門慌亂而逃。
歩悠然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
“看來考得是不錯啊。”
歩悠然扭頭,以為柳鳴又折返回來,沒想卻是太子的老師?
……
這殿試的主考官為署部侍郎,從考官分兩個,一個是禮部侍郎,另外一個便是內閣大學士。
屋內,讀卷大臣正一張一張地念著考卷,每當上麵三人一致喊停,他才停下,將此卷子單獨放置一側,其實說三人一致,亦不過是那兩個從考官看到主考官眼皮抬起,於是跟隨著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