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走向掌院學士大人身側,小聲道,“大人……”
“把這本卷遞給子伯。”掌院學士令道,目光根本未及歩悠然。
歩悠然悻悻然地接過卷子。
“甫兄?”
歩悠然聞聲扭頭,看到與自己一同進入翰林院的高子伯站在案桌前,手上拿著未裝訂的紙張,他身穿官服,看起來比甫善的官級要高一點。
說起來,甫善與高兄雖然都同為同進士,但待遇卻不同,畢竟高兄來自京城,家中有錢有勢,而甫善卻是江南小地方,等同於鄉下,加之關係背景沒人家硬,自然而然就不會受到很好的待遇。
再說甫善現在的品級不過就是一個庶吉士,它隻是一個短期職位,相當於一個實習生。可盡管如此,對於甫家來說這依然是一個可喜可賀的,畢竟相當於一腳踏入了官場,值得張燈結彩,大張旗鼓的來慶祝一番。
但倘若甫善想要繼續走好這條官路,這就意味著他需要強大的忍耐力,不僅要做好分內之事,還要夾著尾巴做人,時不時地還要學會阿諛奉承,在這種平凡而無奇的生活中耐心等待,等待一個伯樂。
歩悠然心思百轉,不由感到前途有些渺茫,想著是不是自己為他鋪設的這條路錯誤了呢?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沉,歩悠然出了宮門,心思煩亂,就到城內去逛一逛。
京城街道兩側的店鋪依舊在營業,但人卻稀少,閑庭信步間,卻發覺自己走至“迎春樓”前。
迎春樓,就是古代男嫖女娼之地,這裏不擇老少,不分貧富,隻要有銀子便可毫無門檻地進入。
老遠就看到迎春樓的“大茶壺”在外麵卑躬屈膝地招攬客人。所謂“大茶樓”即是專門迎送客人,幫嫖客介紹妓女、監視妓女的,凡是在妓院裏當大茶壺的,大多是溜須善拍,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的市井無賴之輩。他們都有這樣一種過目不忘的本領,隻要嫖客來過一次妓院,待下次再來時,無論中間隔三年五載,他們都能記得此嫖客如何稱呼,上次是誰接待的,可謂訓練有素。
歩悠然欲轉身而返,沒想“大茶壺”已追至過來,“客觀,不進去瞧瞧?”
歩悠然擺手。
“大茶壺”彎腰舔著臉跟著歩悠然,“第一次來吧?沒什麼可害臊的。當今朝廷一品大臣還來過這裏。”
歩悠然腳步一頓,“誰?”
“大茶壺”看歩悠然心稍動,不由更為賣力說道,“這是人隱私,至於名字我們不方便透露。”他一笑露出兩顆大黑牙,“客官要是好奇,不妨進去看一看?相信定不會讓你失望。”
歩悠然譏諷道,“你又怎知不會讓我失望?”
大茶壺湊上一步,“於紫煙是我們迎春樓的花魁,一個月隻接兩次客,今日正好她出麵的日子,而且今日來的客人皆是達官顯貴。”
大茶壺的意思就是說,倘若沒有心思去****,結交人士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歩悠然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大茶壺,隻覺此人當真是不圖虛名,一雙眸子仿佛可以洞穿人心,她低頭笑了笑,“亦好,去走一走。”
歩悠然進了門,看到前廳內坐著男男女女,大庭廣眾之下投懷送抱,尺度之大。其實說起來,在現代這些亦不算什麼,有的甚至在餐廳,在學校上演限製級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