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看出這名侍衛是來自宰相府,不由站退三步開外,小心謹慎站立。
歩悠然合上信件,走上前,交由官兵。
為首官兵不由苦笑,“您就別折煞我們了,小的要是知道您是宰相府的人,如何也不會這般查驗的。”說完,向另外幾個官兵吆喝一聲,向另外一家而去。
站立在門口的兩名廚子和十名配送員都甚感驚訝,從未想過他們老板竟然和當今朝廷一手遮天的宰相有關係,不由心中更為暗自沾喜,覺得連帶他們的臉麵都蹭了光。
柳鳴走過來,向歩悠然問道,“那個大奸……”
歩悠然覷他一眼,“小心說話!”
柳鳴臉色陰沉,“他到底所謂何意?”
歩悠然捏著信箋一端向手心處輕輕拍打,“你想不明白,我更不明白。”
“此人太過陰險,依我看還是找太子太傅商量一下為好。”柳鳴說道。
歩悠然點頭。
二人來至花前巷,這裏是普通百姓與官家的分界線,過了花前巷所有的宅子就都屬於官家的,在這裏基本上很少看到有走街串巷的百姓,唯有那些丫鬟侍從快步而去,或者車攆、轎子穿行而過,所有人都不會相互打招呼,僅有的就是安靜,或者說是淡漠。
歩悠然和柳鳴進入太子太傅宅內,剛巧太子太傅和甫善都入了宮,他們倆被丫鬟領入正屋,大約等了一刻,聽到院內傳來聲響,不由走出。
“我明日不想再去翰林院了。”甫善站在院內對穿著朝服的傅子博喊道。
傅子博未轉身,背對著他,“你若不想,我亦不會攔你,隻是這話你該對你表哥說去。”
甫善抿唇,“他們明擺著欺負人。”
傅子博冷笑,“朝廷本就是一個大染缸,你若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確實是不適合,還是早做打算。”說完欲向屋內走,一抬頭,看到站在門口處的歩悠然和柳鳴二人,他順著歩悠然的手臂看向那封信,“宰相的辦事效率果然是高。”
歩悠然挑眉,拿起那封信,“是你幫我去找的他?”
傅子博沒作答,隻是微與她身體擦肩而過,入了屋。
歩悠然跟入,“你怎麼想的?你若都給他和盤托出,明擺著就是置我於死地。”
一名丫鬟將他頭上的累贅以及身上的朝服脫下,換上一件家常衣裳,他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我說過,你低估了他的能力。”
“什麼意思?”歩悠然不解。
“憑借他的權勢,他早就調查出你的身份,倘若真想置你於死地,大可直接派人來暗殺,這種事在他手上幹過不下百件,而現在卻虛張聲勢地來查路引,甚至在朝廷內對甫善故意刁難,你認為他的目的為何?”傅子博扭頭看她,眸子忽閃,似想從歩悠然的臉上從中窺探一絲蹊蹺。
歩悠然眉頭緊鎖,“你、你問我,我問誰。”
“我看宰相這般苦於周旋,還以為你們倆是舊識。”傅子博訕笑。
歩悠然亦走過去,毫無客氣地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用以掩飾心虛。
柳鳴看向門外一直站立不動的甫善,問道,“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