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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府,其府是由多個大小不一的院落組合而成,分正院落、西院落和東院落,院落聯絡貫通,每個院子裏有正房、西廂房、東廂房,屋角青黛瓦片,飛簷翹角,四周牆壁布滿爬山虎,若是炎炎夏日,定是令人感到一絲涼意。
歩悠然坐在太師椅上,眨巴著眼睛一片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雪國太學士公子文景天……以及坐在他旁側的一位看起來還有些許“姿色”的紫袍公子。
這是怎麼個情況?
文景天使眼色瞟了一眼旁側的紫袍男子,紫袍男子會意,扭頭向歩悠然媚笑道,“步姑娘來雪國有段日子了,不知對雪國已經有所了解?”
歩悠然遲鈍的腦子微微一轉,想著眼前的文景天是即將應征駙馬人選,按理說他應當不會對她做出傷害之事,巴結都巴結不來呢……
文景天看歩悠然沒給出回應,便笑著解釋道,“步姑娘恐怕不了解,方兄是在下的好兄弟,今年二十七,他祖輩都是以海上貿易為主,家中可謂富可敵國,就連他家的馬槽都是用銀子打造的。”
歩悠然聽得糊塗,這是赤裸裸的炫富嗎?還是說文景天看她上次管他要了一萬兩銀子,所以故意找來一個有錢的商人寒磣她?
紫袍男子看到歩悠然呆滯的反應,不由一笑,他站起身,從身側的水果盤中拿起一顆荔枝,剝開,走至歩悠然的身側,“姑娘不要聽景天說得那些,在下是真心想交姑娘為知己,聽聞姑娘是陽平公主的半個老師,更是《十麵埋伏》的創作人,在下著實佩服。”
聽到此話,歩悠然登時恍然。
原來今日半挾製半邀請來到大學士府內,再見到這個富得冒油的紫袍男子,竟是文景天的刻意安排!他旁敲側擊地打聽到歩悠然還是單身,便想方設法地找來雪國最要好的朋友來幫忙,於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出“美男計”。
歩悠然看向停滯在半空中捏著那荔枝半天的手臂,灑然地一笑,伸手接過,“看來二位已經聽到《十麵埋伏》原曲了,不知是哪裏聽的?”
一個丫鬟適時地端著水盆走了過來,紫袍男子將手指在裏麵輕晃,便借著一個帕子擦拭幹淨,他說道,“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昨夜我和景天在茶樓喝茶,卻聽隔壁包廂內傳來一首琵琶曲,曲子悲愴、場麵宏大,令人感到心曠,後來一打聽,才知此曲便是《十麵埋伏》。”
歩悠然疑惑,“按理說公主不會將此曲傳出去才是。”
文景天點頭,“話是這樣講沒有錯,畢竟是考題。但是,也或許是宮內有人作亂,故意要讓我們聽到。”
歩悠然亦是有次猜測,隻是更為擔憂的是,惡趣味男人知不知道此事?會不會事件形態已經發生得令他無法控製了?
“步姑娘?”
“步姑娘?”
接連叫了兩聲,歩悠然才反應過來,她這才發覺自己竟是不知不覺地和紫袍男子走出了大學士府內,“文、文景天呢?”
“他有事耽擱,所以隻能在下送姑娘回去了。”紫袍男子指了指停在門口的那輛華麗馬車,當真如文景天所描述,就連上麵的掛飾都彰顯著黃橙橙的富貴,有一種令人閃瞎的感覺。
歩悠然上了馬車,幸好這紫袍男子還算紳士,一路上兩人並未談及太多隱私,也和歩悠然保持著一定適當距離,歩悠然雖知他的直接目的,但也並未產生反感。
直到下馬車時,紫袍男子還在談論著雪國的奇聞趣事,逗得歩悠然捧腹大笑,直到馬車離開,她才轉身,哼著小曲兒地向鴻賓樓內走。
“心情不錯?”
歩悠然才要跨入門檻,卻聽到頭頂處傳來一道熟悉男聲,她抬頭一看,驚喜道,“我還想找你,才發現不知道你住哪裏?”
惡趣味男人目光淡掃了一眼門外徐徐而去的馬車,問道,“找我?什麼事?”
歩悠然聽出他語氣的強硬,似在生氣,不由猜想不定是外麵剛剛受了誰的氣,現在準備要找個撒氣筒來發泄,她身子快速閃入樓內,“我想起好像還有點事要辦,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啊。”
她正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歡呼雀躍,小腿兒一倒騰,正欲上樓,沒曾想身子突然騰空而起,好似踢腿運動地在空中倒騰了兩下,緊接著便被如風一般地帶出了鴻賓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