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晴這兩日不開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已經連著兩個禮拜未出場表演,底下的客人等得是望眼欲穿,直找怡紅院老鴇塞大把銀票,隻求能睹一麵,一解相思之苦。
老鴇也在私底下央求韓晴,但無濟於事,韓晴是鐵了心不上場,無奈之下,找步悠然試圖開導一番。
這日早上,步悠然等韓晴用完早飯便帶著她出了門。
“咱們這是去哪裏?”韓晴掀開車簾,向外看。
“一會兒就知道了。”步悠然一本正經回道。
車子約莫行了一刻,停了下來。
韓晴掀開車簾,“這是?”待她看到門上麵的牌匾,驚訝道,“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步悠然將她未說完的話語說了出來,“是媽媽,坦白講,我比你還驚訝,原來你手絹的主人是楚瑾瑜。”
“媽媽……”韓晴愣住,“她、她怎麼知道。”
步悠然哂笑,“其實你們每個人情況,她那裏都一清二楚,她表麵上做得狠絕,但其實都是讓你們斷了念想,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韓晴垂下頭,不語,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媽媽對你寬容,打從你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心思。”步悠然頓了頓,“晴兒,姐姐我比你年長,咱們撇開媽媽,單就我和你,我也會勸你不要對他動情。”
“可是……可是已經收不回了……”韓晴情不自禁地抽噎,“我從來沒有和他單獨說上一句話,或許我就算從他麵前走過去,他可能頭都不會去擺動一下,我隻是……隻是單相思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嗎?
單相思是她自己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阻絕!
隻是,會痛!
步悠然看著蜷縮在角落哭泣身子一縮一縮的韓晴,忍不住心疼地摟住她。
“姐姐,叔叔出事了……”韓晴漸漸心情平緩,“不僅如此,連帶著楚瑾瑜被牽連,說他是叔叔的男寵。”
步悠然蹙緊眉頭。
“這明擺著是誣陷,叔叔權高位重,多少人覬覦,楚公子更是遭奸人陷害,為什麼,為什麼我所在乎的人都要受到這些對待?”韓晴抓住步悠然的手越來越緊,“我害怕,連你也……”
步悠然拍了拍她瘦弱脊背,安撫道,“沒事,他們會相安無事的。”
不知不覺,兩人在這裏一待竟是好幾個時辰。
“回去吧,天兒有點涼了……”步悠然說道。
“姐姐,你讓我再看他一眼,打從明兒起,我保證斷掉念想。”韓晴央求道。
步悠然向外瞅了瞅,“咱們在這兒待了半日多,也沒見半個人影兒。”
“可是……”
“噓!”話未說完,便被步悠然打斷,“有人出來了。”
隻見一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十五歲的小丫鬟,待到門外時,停下腳步,對那女孩兒又囑咐了什麼,便回到府上。
小丫鬟臉色難看,一直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有些氣餒,她默默地走過她們的馬車。
“這女孩兒怎麼看起來不開心?”韓晴小聲嘟噥道。
“怕是個丫鬟,被主子給罵了。”步悠然看著這個小丫鬟很是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縱使見麵,定也僅是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