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寒玉已經在大聲問:“你來幹什麼!”
俊天道:“來要你們放人。”
曹寒王道:“放誰?是張同威?還是宋玄!”
俊天道:“是他們兩個人。”
曹寒王冷笑,道:“你憑什麼要我們放人?你知道這是誰的命令?”
俊天也在冷笑,忽然從懷中拿出根五色的絲絲,絲滌上結著塊翠綠的玉牌。
曹寒王的臉色立刻變了。
俊天道:“你認得這是什麼!”
曹寒玉當然認得,隻要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認得。別人臉上的表情也跟他一樣,驚奇中帶著畏懼。
俊天再也不看他一眼,慢慢的後退,退到宋玄身旁:“我們走。”
宋玄轉過臉,看著張同威:“你也走?”
張同威沉默著,終於點了點頭。
他隻有走。
要在一瞬間斷然放棄自己多年曹鬥得來的結果,承認自己徹底失敗,那不但困難,而且痛苦。
可是他知道自己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要人眼看著一條已經被釣上鉤的大魚再從自己手裏脫走,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可是沒有人敢阻攔他們,沒有人敢動。
那塊結在五色絲滌的玉牌,本身錐然沒有追魂索命的力亡,卻代表著一種至高無上,生殺予奪的權力。
門外有車。
快馬、新車。那當然是俊天早已準備好的,他決心要做一件事的時侯,事先一定準備得極仔細周密。
車馬急行,車廂裏卻還是很穩。
宋玄斜倚在角落裏,蒼白的臉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更疲倦。更憔悴。可是他眼睛裏卻在發著光。
他興奮,並不是因為他能活下來,而是因為他對人忽然又有了信心。
對一個他最關心的人,他已將自己的全身希望寄托在這個人身上。
俊天卻盯著張同威,忽然道“我本不是救你的,也並不想救你。”張同威道“我知道。”
俊天道“我救了你,隻因為我知道他絕不肯讓你一個人留在那裏,因為你們不但曾經並肩作戰,而且你也曾救過他。”張同威道“我說過救他的並不是我。”
俊天道“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你們的事,跟我全無關係。”張同威道“我明白。”俊天道“所以你現在還是隨時都可以找我算帳。”
張同威道“算什麼帳。”俊天道“鏢旗”
張同威打斷了它的話,道:“紅旗鏢局早已被毀了,那裏還有鏢旗?”
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悲痛和感傷:“鏢旗早已沒有了,那裏還有什帳?”
宋玄道:“還有一點帳。”
張同威道:“什帳!”
宋玄道:“一朵珠花。”
他也在盯著張同威:“那朵珠花真是你叫人去買的!”
張同威毫不考慮就回答:“是。”
宋玄道:“我不信!”
張同威道:“我從不說謊。”
宋玄道:“張義呢?他有沒有說謊。”
張同威閉上了嘴。
宋玄又問道:“難道那個女人真是你的女人?難道張義說的全是真話!”
張同威還是拒絕回答。
俊天忽然插嘴,道:“我又看見了那個女人。”
宋曉客道:“哦!”
俊天道:“她找到我,給了我一封信,要我交給你,而且一定要我親手交給你,因為信上說的,是件很大的秘密。”
他一字字接著道:“紅旗鏢局的秘密。”
宋曉岑道:“信呢!”
俊天道:“就在這裏。”口口口信是密封著的,顯見得信上說的那件秘密一定很驚人。
可是宋玄並沒有看到這封信,因為俊天一拿出來,張同威就已閃電般出手,一把奪了去,掌一揉,一封信立刻就變成了千百碎片,被風吹出了窗外,化作了滿天蝴蝶。
宋玄沉下臉,道:“這不是君子人應該做的事。”
張同威道:“我本來就不是君子。”
俊天道:“我也不是。”
張同威道:“你”俊天道:“君子絕不會搶別人的信,也不會偷看別人的信,你不是君子,幸好我也不是。”
張同威變色:“那封信你看過!”
俊天笑了笑,道:“不但看過,而且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張同威的臉扭曲,就像是忽然破人一拳重重的打在小腹上,打得他整個人都已崩潰。
信上說的究竟是什秘密,為什能讓張同威如此畏懼?
我不是張同威的女人。我本來是想勾引他的,可惜他太強,我根本找不到一點機會。
幸好張瑞已老了,已沒有年輕時的壯誌和雄心,已開始對奢侈的享受和漂亮的女人發生興趣。我一向很漂亮,所以我就變成了他的女人。隻要能躲開歐陽星,比他再老再醜的男人我都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