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天。這三個字忽然之間就已名滿江湖。
就在短短五天之內,他刺傷了王懷英,擊敗了秦獨秀,甚至連天雄後輩弟子中第一高手歐陽雲鶴,也敗在他的劍下。這個年輕人的堀起,簡直就像是奇跡一樣。
夜。桌上有燈有酒。
張同威把酒沉吟,忽然笑道“我猜現在你一定已經知道宋俊天是誰了。”
宋玄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卻歎息著道:“我隻知道他一定急著想成名,因為隻有成名之後,他才能驅散壓在他心上的陰影。”
甚麼是他的陰影。
是他那太有名的父母?
還是那段被壓製已久的痛苦回憶?
張同威道:“他故意找那些名家子弟的麻煩,我本來以為他是想爭奪天雄山之會的盟主。””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因為他知道他的聲望還不夠,所以他還是將厲真真擁上了盟主的寶座。””那已是前雨天的事。今天的消息是,也已經娶了新任的盟主厲真真做老婆。”
張同威微笑道:“現在我才知道。,他遠此我們想像中聰明得多。”
厲真真當然也是個聰明人,當然也看得出他們的結合對彼此都有好處。
張同威道:“我一直在想,不知道周夫人聽到他的消息時,會有什麼感覺?”
宋玄也不知道。
他甚至連自己心裏是甚麼感覺都分不出。張同威忽又笑道:“其實我們也不必為他們擔心,江湖中每一代都會有他們這種人出現的,他們在掙紮著往上爬的時候,也許會不擇手段,可是等到他們成名時,就一定會好好去做。”
因為他們都很聰明,絕不會輕易將辛苦得來的名聲葬送。也許就因為江湖中永遠有他們這種人存在,所以才能保持平衡。因為他們彼此間一定還會互相牽製,那種關係就好像世上不但要有虎豹獅狐,也要有老鼠蚊蚋,才能維持自然的均衡。
宋玄忽然歎了口氣,道:“一個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父母可倚靠的年輕人,要成名的確很不容易。”
張同威道:“但是年輕人卻應該有這樣的誌氣,如果他是在往上爬,沒有人能說他走錯了路。”宋玄道:“是的。”
就在他這麼樣的時候,忽然有群年輕人闖進來,大聲喝問:“你就是宋玄!”
宋玄點頭。
有個年輕人立刻拔出劍,用劍尖指著他:“拔出你的劍來,跟我一分勝負。”宋玄道:“我雖然是宋玄,卻已經不能再用劍了。”
他讓這年輕人看他的手。
年輕人並沒有被感動,他們想成名的心太切了。
不管怎麼樣,宋玄畢竟就是宋玄,誰殺了宋玄誰就成名。
他們忽然同時拔出劍,向宋玄刺了過去。
宋玄雖然不能再握劍,可是他還有手。他的手輕斬他們的脈門,就像是一陣急風吹過。
他們的劍立刻脫手。
宋玄拾起劍柄,用食中兩指輕輕一拗,就拗成了兩段。
然後他隻說了一個字!”走。”
他們立刻就走了,走得比來的時侯還快。張同威笑了。
他們都是年輕人,熱情如火,魯莽衝動,做事完全不顧後果。可是江湖中永遠都不能缺少這種年輕人,就好像大海裏永遠不能沒有魚一樣。
就是這群年輕人,才能使江湖中永遠都保持著新鮮的刺激,生動的色彩。
張同威道:“你不怪他們!”
宋玄道:“我當然不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