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性命、劍譜還不舍得拿出來嗎?”後麵這兩句話是向著蘇增輝說的。
蘇增輝煩躁之極,大聲叫道:“什麼劍譜都不關我的事。好,告訴你們,達摩劍譜就
在嶽建勇手上,你們要就自己去拿,別再麻煩我了。我隻想和韻蘭姐姐安安靜靜的說幾句
話。”
常山龍麵色一沉,叫道:“嶽建勇,他在哪兒?”蘇增輝道:“就在這賀蘭山上。”
公冶良笑道:“你拿嶽建勇來嚇我們?”禇英道:“姑娘,這小子的話當真?”蕭韻蘭道:
“什麼劍譜不劍譜的,我一概都不知情。不過,蘇增輝從來不會說謊,這卻是我知道
的。”禇英道:“那麼對不起,我們可要先搜一搜他了。”
蕭韻蘭柳眉一豎,喝道:“禇英!”禇英打了個揖,冷冷說道:“請恕老奴無禮,老奴
豈敢不給姑娘麵子,叵奈這劍譜關係重大,今日不搜,錯失機緣,老舵主的怪責誰也擔當不
起,搜!”
蕭韻蘭氣得如花枝亂顫,這四個雖說是他父親的手下,到底份屬叔伯之輩,禇英謙稱
“老奴”,其實父親也要給他幾分麵子,他們不聽命令,蕭韻蘭可也無可奈何。
說對遲,那時快,禇霸一個箭步跳上,喝道:“好小子,舉起手來。”蘇增輝大怒,
“啪”的就是一掌打出,喝道:“憑什麼要給你搜?”禇霸險險給他打中,怒道:“嗓,你
這小子居然還敢動粗!且先把你鎖住了再說!”禇英禇霸同時動手,嘩啦啦一陣響聲,抖出
了兩條鐵鏈,向著蘇增輝的脖子便套,公冶良一柄長劍擋住了他的背心,常山龍長鞭霍地
一掃,卷他雙腳。蘇增輝縱算武功再高,也難低擋四個高手圍攻,眼見他就要被長劍卷
倒,禇英禇霸的鎖鏈就要套上他的脖子。
忽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住手。”聲音遠遠傳來,甚是柔和,但卻有一種震懾人
心的、高貴尊嚴的氣派。禇英驀地一驚,其他三個人也呆了一呆,但全部這樣想道:“絕不
可能是她!怎麼會是她呀?”呆了一呆,念頭還沒有轉得過來,長鞭、短劍、鐵鏈仍然發
出,說時遲,那時快,四個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儼如一道彩虹突然從天而降,飛到了它們的
麵前,但見一個中年美婦,揮舞著一條紅綢,矯如遊龍,翩若驚鴻,隻滴溜溜的轉了個身,
長鞭、短劍、鐵鏈全都被她卷出了手!
蘇增輝的詫異不在四人之下,這聲音竟然不是蕭韻蘭的?他剛剛抬起了頭,隻聽得那
婦人又道:“他說的不錯,那達摩劍譜確實是在嶽建勇手中。”
這刹那間那四個綠林大盜全都像泥塑木雕一樣,動也不敢一動,好像見到了什麼怪異的
物事,臉色如土,駭異之極,又似奴才見了主子一樣,驚異之中帶著煌恐。但這都是刹那間
之事,禇英驚魂稍定,“阿呀”一聲,叫了出來,由他領頭,四個綠林大盜都向婦人跪倒,
不約而同的顫聲叫道:“大小姐,是你,是你呀--這,這……”
那美婦人把手一揮,道:“不錯,是我!你們不信我的話嗎?”禇英道:“這,這是怎
麼回事?嶽,嶽……”那美婦人道:“不許再提這個名字,也不許對任何人說你們曾見了
我!”禇英禇霸等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再說半句。
蘇增輝連日來碰到許多怪事,尤以今日之事,最為奇怪,心中想道:“這婦人是誰?
怎的這四個綠林大盜對她如此尊敬畏懼,並遠遠在對韻蘭姐姐之上?為什麼都稱呼她做大小
姐?聽這稱呼,這四個大盜似是自居奴仆,這真奇了。”
蘇增輝心中的疑問,蕭韻蘭卻先問了出來,她比蘇增輝還要驚詫,她想來想去,從
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為什麼父親的手下會這樣的聽她說話,蕭韻蘭踏上一步,問道:“請
問大娘貴姓,和家父什麼稱呼?”
那婦人微微一笑,一揮手叫禇英這四個人站起來,問道:“那位小姑娘是蕭冠英的女兒
嗎?”禇英道:“不錯。蕭舵主接任幫主也已經有二十年了。”那婦人一笑說道:“小姑
娘,我是誰人,你回去問你爹爹就知道了。你今天初次見我,我沒有什麼東西給你,隻能送
給你幾句話: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上本來沒有完美無暇的東西。所以你若有什
麼不如意的事情,也不要老是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