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清寧殿,桃林。
這一日,玄清早早的處理完妖界的事物,想著去桃林好好陪陪清歌。
隻是,當玄清剛走進桃林的大門,便就聽“嘭”的一聲,茶碗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便就是清歌的責怪聲:“你是不是想燙死我?”
聽得到聲響的玄清,忙跑了進去,看到坐在桌子旁的清歌正捂著那已被燙紅裏的玉手。
含淚看著那正蹲在地上撿著碗碴一言不發的漣漪。
玄清見狀,急忙走了過去,也不看著那蹲在地上的漣漪,徑直的踩著漣漪的手走了過去。
碗碴紮進了漣漪的手中,片刻,便就染紅了那一片的地板。
玄清走到清歌的麵前,把清歌那隻被燙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用嘴輕輕的吹著氣,滿是擔憂的問道。
“歌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聽玄清說的,清歌眼中的淚水,竟像是斷了線的一般,直往下掉,對著那蹲在地上的漣漪就說。
“漣兒姐姐說,我剛從沉睡中蘇醒,身子比較虛,所以給我熬了千年人參補一補,誰知,我一下沒拿住,就…”
說到這,清歌抬頭看了看臉色陰沉的玄清,又繼續說道。
“尚清哥哥,這事不怪姐姐,是歌兒不好,竟連,連一碗參湯都拿不穩。”
說著,竟哭了起來,玄清看著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清歌,厭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漣漪,道。
“我讓你來事讓你照顧歌兒的,你倒好,先是把青霜給我放了,現在又把歌兒給我燙了,是不是我對你太大度了?”
“………”
聽玄清這麼說,漣漪並沒有解釋,也沒有告訴他,清歌是故意這麼做,她知道現在的她,說什麼玄清都不會相信。
見漣漪不說話,玄清更是生氣,對著站在大門外的輕風說道。
“輕風,把漣漪給我帶到地牢裏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她出來。”
“是。”
說著,輕風便就從外頭走了進來,對著漣漪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漣漪姑娘,請。”
這時,漣漪終是說話了,對著那黑著臉的玄清說道。
“把明月還給我,你說過,隻要我跟你回妖界,你便把明月還給我,現在,請你把明月還給我。”
玄清顯然沒有想到,漣漪竟還會跟他提要求,冷笑了一聲,道。
“我說過會把明月還你,可,不是現在。”
漣漪聽完玄清說的,竟氣的說不出了話,她沒想到過,堂堂一代妖王竟會出爾反爾。
“還不帶下去。”
“是,漣漪姑娘,請。”
清寧殿,地牢中。
漣漪看了看,那陰暗潮濕的牆壁,以及那狹小的天窗,看著自己那早已被血染紅了的雙手,笑了。
“以前,在冥界的時候,我總是吵著說,冥界沒有人間好玩,冥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溫暖,現在…嗬…”
這話,正巧被剛到門外的玄清聽了去。
原本,一直守在門外的輕風,見玄清過來了,正要行禮,不想卻被玄清攔了下來。
就在漣漪被輕風帶走的那一刻,玄清竟後悔了,可,看著懷中那梨花帶雨的人兒,玄清隻能這麼做。
他隻能用這種方法來提醒自己,他愛的是那個他等了一千八百年的女人,而,不是眼前這個連參湯都端不好的狐妖。
等,玄清回到青寧大殿的時候,卻發現崔鈺竟不知何時,便就坐在大殿中等他了。
玄清問。
“為何,我沒聽下人去通報。”
崔鈺,沒有回答他,隻是走到玄清的麵前,一把拽住了玄清的衣襟,道。
“你把漣漪怎麼了?你把漣漪怎麼了?”
玄清看著一向溫潤的崔鈺竟為了一個相處不久的狐妖,這般對自己大吼大叫,冷笑道。
“我沒對她怎麼樣,隻是,小小的處罰了她一下。”
聽玄清說的,崔鈺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苦笑道。
“小小的處罰了一下?你可知,九尾一旦受了外傷,就很難痊愈?”
“你可知,如若你還一直這樣執迷不悟,將來有一天,你會後悔…後悔你會做這樣的選擇。”
崔鈺的這句話,弄得玄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受傷?什麼受傷?”
“嗬,我在冥界都已知道漣漪受傷的事情,你竟還不知道?”
仔細回想,玄清才意識到,原來,當時自己太過緊張清歌,而,一腳踩到了漣漪那正在撿碗碴的手。
崔鈺看著玄清那恍然大悟的模樣,竟有些卑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