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普通老百姓。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是鼠疫攜帶者,一旦他們出去,身上的鼠疫極有可能會快速的傳播到現在衛生條件極差的地震災區中。那麼毫不誇張的說,一個人出去,就可以毀了整個九龍市。之前解放軍同誌,還有那些誌願者們的努力就全部泡湯了。你難道想要讓九龍市成為一座死城嘛!”何凡握緊拳頭吼道。
陳班長咬著牙,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真的……真的要用他那把保衛百姓的槍來槍殺百姓?那麼他還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衣服嘛。
他還對得起當初自己加入軍隊的意誌嘛。
何凡看著陳班長的樣子,他很明白陳班長內心的想法。
殺人?
多麼簡單的一個字啊,看著電影裏麵那些人隨手就可以殺掉別人,奪取別人的性命。
可是讓一個人真正的去做那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更何況還是那些普通手無寸鐵,隻想要求生的百姓。
“我知道你做不到。要是真的出現在了那個情況。我來,你就說我奪走了你的槍,射殺了患者。一切的責任我來扛著。我先回去了。記住等一下你和戰士們溝通的時候,千萬不要靠近他們。不要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最後保持安全的距離。再讓他們弄一些帳篷還有生活物品上來。要是有什麼情況需要喊我們,可以朝天鳴槍。”何凡說完之後,轉身走回了村子裏麵。
此時此刻何凡的背影在雨水中顯得那麼的蕭條,那麼的孤獨。
就如同一個落寞劍客。
陳班長看著那個消失在雨霧中的背影,他握緊了手,轉身朝著山下跑去。
何凡聽著身後遠處的腳步聲,他默默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看著自己的手,那是一雙曾經救過很多人的手,但是現在他很有可能需要用這隻手握著槍去殺人。
去殺那些病人,去殺那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病人。
他痛苦,他掙紮,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必須要做的,在這麼恐怖的疫情麵前,哪怕一點點的仁慈,都有可能釀成讓人後悔終身的慘劇。
曆史上已經有太多這樣被鮮血譜寫而成的曆史了。
黑死病第二次爆發的時候。一個疾病整整收割了歐洲三分之二的人口,那個時候屍橫遍野,在歐洲的大地上隨處可見那些已經隻剩下屍體的空城,死城!不知道多少人在那場災難中死去,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被這個惡魔所破壞。
那一幕幕就算說是地獄而絲毫不為過。
雖然這樣子的情況,在現代的華夏應該不會出現,可是如果僅僅因為一個仁慈,就讓一千人,一萬人,十萬人的的生命受到威脅。
如果真的出現了有人不同勸告強製下山的話……
那麼何凡寧願自己去背負這份“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