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子自接到安然居送來的兩百兩銀子,心就一直控製不住怦怦跳。兩百兩,就算自己和家裏那口子如今管著老爺夫人身邊的大小事也沒有一次收到過如此多的銀子,想起家裏那口子安婆子不免又暗恨。自己與金萍那賤人都是陪嫁丫鬟,本就都應該服侍老爺才是,誰知當時夫人卻和自己說更看重自己,要自己去配了老爺身邊看重的小廝才好讓夫人更好的在何府立足,結果呢,若不是當年一心想著要幫夫人,哪裏會被夫人那幾句假模假式掏心掏肺的話感動呢,自己本來就應做姨娘,做主子。就應該把金萍踩在腳下,而不是像如今見著那賤人都得行禮。
想到這,安婆子更是心動,自己如今是奴籍,如真找到了書信,被放了籍就是良民,家裏的虎子也可去學堂。看了看早已因為幹活裂開了的手,安婆子還是去翻了夫人一直悄悄藏起來連自己都不讓開的盒子。
找到了。
夫人雖然藏得深,又哪裏瞞得過自己的眼睛呢。想想夫人剛來的時候,何府窮得下人都沒有多少,夫人先許了自己做姨娘讓自己做牛做馬,待得生活有了起色又和自己說當自己是姐妹實在不忍自己做了小,等有了孩子就把自己一家放籍,結果到現在卻一直不說這話。安婆子不禁冷笑。抓著書信盒子的手越發緊了,夫人啊夫人,既然你不守承諾,也莫怪婢子自己找出路才是。
春雨拿著安婆子偷出來的信說道:“小姐,安婆子還在外麵等著”
幼安接過信道“你讓她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曉,我先去找外祖母,不不不,等等這樣太刻意了,你讓安婆子把信放回原處,冬雪跟去守著信,你如此去對安婆子說”
陶氏剛回府進到二房就覺得不太對勁,打門的丫鬟看見她瞬間白了臉,也不打簾子,隻朝裏麵喊到“老太太,太太回來了”陶氏哭的我有點頭重腳輕,婆婆是從來沒這樣過的,想想剛剛與五皇子商議好的事有點心虛,再看看旁邊女兒羞怯的臉龐又狠下心來。
屋裏隻傳來一陣小小的抽泣聲,接著又聽見安婆子的聲音。陶氏不由狐疑,還沒想到什麼就聽見何老夫人滿含怒氣的聲音“讓她進來”
陶氏進得屋來,隻見婆婆臉色陰沉,旁邊外甥女一直用帕子抹著眼淚,經常帶在身邊的春雨是滿臉憤恨的望著自己,自己的心腹安婆子卻一直在磕頭。
心裏轉過念頭說道:“母親,可是安婆子惹了什麼禍事,您身體要緊,不可動氣”轉頭又上眼藥道“安安這孩子在旁邊怎麼也不勸著一些,需知。。。”
話還未說完,老太太手裏的茶杯就飛了過來,接著隻聽見老太太的聲音“荒唐!”
陶氏被淋了滿頭茶水,心裏雖不滿,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直挺挺跪了下來。旁邊玉淑看著祖母的臉色也跟著跪了下來,陶氏看著幼安咬唇道“不知兒媳做錯了何事,母親如此動怒,兒媳自嫁過來這麼多年,自問雖有小錯,卻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母親何故如此在外人麵前不給兒媳臉麵”說完就有一串淚珠滾了下來。
旁邊的玉漱看見母親流淚,扶著陶氏道“祖母,求求您,母親並未做任何錯事,若是惹到了表妹,我在這兒代母親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