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大舅媽說要買雞蛋給珊珊姐補身子,唐月連忙去雞窩裏摸了十幾個蛋出來,說道:“今天早上剛下的,你給珊珊拿過去,剩下幾個我要孵小雞。要不要給她養個大公雞”
“行,錢給你,一會兒我就給她送過去你雞喂了嗎,我幫你喂去。林義呢,又出去打牌了。”
林幼安的爸爸林義愛打牌,結婚之前唐月不知道,隻是看他長得好,在家又跟著林幼安爺爺開車送貨,就同意了婚事。結果結婚沒幾天林義就出去打了幾天牌,把身上剛收的送貨錢給輸完了。
唐月是個脾氣暴躁的,兩個人架打了好幾次也沒把他的牌癮打掉,她也學著林義去打牌,不管家裏事,結果越打越覺得沒意思。直到後來有了林幼安兩姐弟,唐月也就不管她了,隻安心做農活養小孩。
每次把林義送貨的錢收到手裏,他手裏沒有錢,老實了幾年。這幾年家裏喂了雞賣了些錢,以前那些牌友又來找他,他也隻在林媽手裏拿幾塊錢打打紙牌,這些事,林媽娘家人都知道,暗地裏也很瞧他不起。
不過今天他沒有去打牌,是他以前有個小學同學因為偷盜進監獄了,今天出來,幾個人去他家裏打野雞吃去了。
“他就一個人去他同學那裏吃好的,你也一天不管管,別自己隻知道悶頭幹活。他這種人,你對他越好,他越要上天”大舅媽撇撇嘴,很不以為意。
“安安,帶弟弟去菜地挖兩個地瓜來吃,媽前幾天挖來吃了,好甜,快去吧。”
看著兩姐弟拿了小鋤頭去挖地瓜,唐月轉頭對大舅媽說道:“大嫂,安安他們在旁邊你也別這樣說她爸爸,兩個小孩心裏也不好受。更何況我現在隻想把他們拉扯大,至於他,我也不想管了,隻要他做事不過分,錢拿回家來,就這樣吧。”
“看我這嘴,以後我一定注意。你也不要這樣灰心,男人嘛,心智成熟得晚,以後就好了”大舅媽說道。
唐月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其實她的心裏早已知道,林義不可能再懂事了,結婚的時候不懂事,有了女兒沒有懂事,有了兒子還是沒有懂事。她的心裏早已不抱希望,可是這個時代,本來對女人就是這麼不公平,自己要是真的離了婚,兩個孩子隻可能判給他們爸爸。
就算女兒能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兒子卻隻可能留在林家。他還這麼小,再等他爸爸新娶了老婆進門,他還不知道受什麼磋磨,前幾天鄰村還出了後媽用火鉗給前麵生的小孩臉上燙了好幾個疤。
更何況村裏人對離異家庭的小孩本來就有偏見,到時候還不定這麼說閑話和欺負自己的孩子,自己哪裏放得下,還不如自己吃幾年苦,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唐月看家裏養雞的事歩上正軌,也一直有人來買雞蛋,還有些城裏小舅舅認識的人問起現在喂的比較多的肉雞和一種全是都是烏色的烏骨雞。唐月就把最近存的錢買了一批雞崽回來,再加上家裏母豬快生了,又把家裏的豬圈翻新了一下賒了幾隻肉豬回來喂著。
時間一晃,林家兩姐弟暑假也過完了,父親林義卻自從上次去了同學家完,十幾天沒回家。
唐月早就習慣,也不四處去問,隻安安心心在家裏做活,又從娘家挖了點花回來種著。白天雖然辛苦,但是晚上兩個小孩回來,母子三人吃完晚飯,就跟著林幼安發的美術書上用塑料瓶剪花籃布置家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