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探子帶來消息,說黎宏讓若晗從西門出城,到城外十裏的白馬坡接人。若晗心中不禁懊惱,這黎宏果然是戲耍牟子驄他們的,抓了人卻又不帶得遠遠的,但又讓人尋不著,如今自己費了好大力氣聯係上,還要讓人追出城外去,好個江南黎三!
四匹駿馬疾馳,牟子驄策馬與若晗並駕齊驅,喊道:“淩師妹,此番消息可靠?”
“牟師兄放心,我派去的人說黎宏劫了人帶去了白馬坡,出城十裏便到了,介時真偽一探便知。”若晗說罷揚鞭,一策馬,加快了速度。
話說若晗四人踏月疾行,不多時便到了白馬坡,隻見此處一麵森林枝繁葉茂,一麵卻是個光禿禿的懸崖峭壁,借著月色看去,竟似無底深淵!
王拔打馬將四處巡了巡,見四處寂靜無人,便道:“淩師妹,我們莫不是被耍了,此處哪裏像有人煙的?”
若晗心中疑慮,心道:這黎宏莫不會戲耍自己罷?若果真如此,這黎、魏兩家的世交也不用來往了。嘴上卻道:“我的探子消息一向準確,我們四處尋尋,定會有線索。”
四人相互點頭,翻身下馬,圍著四周查探起來。胡祿更是尋了火折子,以便查得清楚。約麼一刻鍾,四人還是沒尋到絲毫線索,王拔一泄氣,道:“他奶奶的!我們定是被戲耍了!”說罷隨意地踢起腳邊的一顆石子,那石子一飛便向懸崖下邊飛去。
踢完一顆還不解恨,隨即又踢一顆,嘴中罵道:“這大半夜的,害我們白跑,莫讓我尋見那黎三兒!”
若晗見狀,正待勸阻,卻恍惚聽見細微的“嗚嗚”聲,便一揮手道:“閉嘴!”
王拔被若晗一喝,正覺莫名其妙,心中怒氣更甚,大吼道:“這大半夜的,你就不能讓老子發泄一通麼!”
若晗瞪了王拔一眼,不予理睬,作了個噤聲手勢,凝神聽了片刻,道:“二位師兄可曾聽見什麼聲響?”
牟、胡二人聽若晗一說,也覺自己方才似聽到了嗚咽聲,忙喝止住王拔,又細聽了片刻,牟子驄抬目道:“聽不太真切,不知從何處發出,但可斷定,這周圍有人。”
胡祿側耳細聽,皺眉道:“要不我們再四處尋尋?”
若晗搖頭,忽然朗聲道:“龍師姐!龍師姐!龍采薇!龍采薇!”一連高聲叫了四聲,再靜下來細聽,那恍若遊絲的“嗚咽”聲再次響起,這次四人聽得分明,連王拔都聽見了,道:“有人!還是個女人!”
“定是采薇!”胡祿急道,當下高聲呼喊了數十聲,嗚咽聲依舊斷斷續續傳來,四人忙四處尋了些幹柴,點上火把仔細尋找。
若晗走近涯邊,四下瞧了瞧,似乎覺得嗚咽聲明顯了幾分,便道:“大家過來,這邊的聲音似乎清晰些。”
王拔道:“不可能,崖邊怎會有人,若是有人,這般懸崖,空無一物,還不能一眼便瞧見了。”
若晗搖頭:“不對!就在這涯邊,這邊聲音清晰,就是個女子的聲音!”
“可…”王拔想反對,走至崖邊,順帶又踢下去一顆石子道:“這裏哪裏有人?”
若晗一見,心念頓起:“你方才踢了石子滾下涯,才聽見這嗚咽之聲,我看人就在這涯下!”
眾人一聽,驚了一跳,牟子驄上前用火把一照,隻見那涯下渾沌一片,看得不甚分明,回頭道:“將火把聚到一起!”
四人將手中火把並舉,朝著涯下仔細探看,隻見半腰涯邊似有東西在動,黑夜裏視線不佳,看不真切。牟子驄在地上尋了顆小石子,朝那半腰上擦邊扔去,隻見那裏黑乎乎一團,扭動厲害,而先前的嗚咽聲也更加清晰,似被捂住了嘴想用力發聲。牟子驄眉頭緊鎖:“是采薇!”
四人俱驚,那黎宏竟想得出將人懸在這半崖上,況這懸崖似被刀削,涯壁上生無一物,並無著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