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淩若晗受孫啟明相邀,本不是十分願意,但又覺自己現下甚為無趣,去尋些有趣的耍事也未為不可,便允了孫啟明,同他一道回了存明堂。
孫啟明領著若晗朝東堂自己的居所而行,一路上引來不少門下弟子竊竊私語,淩若晗這幾日見多了別人的非議,也便隻當這眾人的議論與那秋日裏的落葉一般無異。
到得孫啟明的居所,走了半日的淩若晗終究是沒了耐心,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費了這半天的功夫?”
孫啟明隻笑,自己往裏間去了。若晗懶得費神,便尋了張椅子歪了下來,微闔著雙目養神。正舒適時,卻聽見一絲絲嗚咽的聲音,頗是可憐,便好奇張眼,卻看見一團小棉花球向自己走來。
若晗瞬間眼睛一亮,卻是隻雪白可愛的小狗,隻比拳頭大點,許是因為太小,連走路都還跌跌撞撞的,可憐見的。
若晗“呀”的一聲迎了上去,拎起小狗,單掌而托,小心的撫了又撫,生怕嚇著了這個小東西。
“它叫什麼名字?”若晗抬頭詢問,滿臉盡是笑意。
孫啟明笑答:“棉花球。”
“棉花球,棉花球!它果然就是個棉花球!”若晗將小狗捧在手心,恨不能就一口親上去。孫啟明在一旁看著,隻覺此時的淩若晗十分的嬌憨可愛,想著自己用這麼隻小東西便討得了歡心,就不由的得意。
自孫啟明向若晗送了棉花球之後,二人便借著這棉花球多了不少來往。孫啟明或是借著探看棉花球來尋若晗半日,或是借著買些棉花球的吃食同若晗在街上逛半日等這樣的事情都是時常有的。這樣一來二去,存明堂上下竟都知道了二人之間的一點款曲,看著二人的進進出出,竟都從竊竊私語變成了神情曖昧。
沉靜在逗弄棉花球的若晗本也覺得眾人有異,但想著自己同那孫啟明一清二楚,便也未將那許多放在心上。
這日若晗晨起,便聽見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一問是孫啟明,沒有多想便應聲開了門。隻見那孫啟明穿戴十分整齊,滿臉全是鄭重的笑意,開口道:“今日京城的歌舞坊有個夜宴,都是各大歌舞坊的老板,我想著昶春園有你的功勞,想帶你去見見各位老板。”
若晗聽著,眉頭不由的皺了皺,孫啟明帶自己去夜宴,雖是有個正當由頭,但總覺有幾分奇怪,便習慣性的想開口拒絕,嘴還未張,已被孫啟明看出了苗頭,趕緊又勸道:“那些老板們時常向我討問昶春園的營生,我想著昶春園是因你才得救的,你在這歌舞一事上總比我精通許多,故而有你隨行,別人問起也好替我回應一二。”說罷轉眼看了若晗手中的棉花球,眼睛一亮道:“棉花球的吃食快沒了,我們早些出去還能去采買些。”
若晗經他這般一說也覺在理,便點了點頭,應了。
果然,晌午過了兩個時辰,孫啟明便叫了若晗一道出了門,在街上兜兜轉轉買了幾大包棉花球平日愛吃的東西,叫人包了回去,自領著若晗去了那歌舞坊的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