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家出來後,顧淺溪信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四岔路口等車,他取出一塊牌子將蘊含於自己血脈裏的元力注入進去,一陣元力波動向四周散去。
這陣元力波動很是輕微,常人無法察覺,但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馬匹卻可以察覺的到。
不多時,一陣蹄聲響起,一輛馬車出現在路口,車夫是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顧淺溪向他揮了揮手,車夫將車停在路邊,問道“小夥子要去哪裏?”
“城郊”車夫聽了眉頭眉頭一皺,這麼晚還要去城郊的客人,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顧淺溪看起來年紀過輕了。
不過感覺到顧淺溪身上傳來的氣血之力不弱,想來這年紀能到這境界的人也不會是什麼蠢人,便準備接下了這一單了。
路上車夫出於關心,試探的問道“小夥子,這麼晚了你去城郊有什麼事情?”
顧淺溪拋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最近零花錢不夠了,準備去城郊采些草藥換些錢來用用。”
生活本就需要金錢,更何況還需要修行,對於沒有穩定收入的修行者來說,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自己去接些活兒貼補生活所需。
在遍布野獸和危險的森林裏,在群獸環視的森林裏或是陡峭的崖壁上采集草藥無疑是一種危險事,但是帶來的收益卻是非凡。
尤其是如果采集到某種珍稀的草藥,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
“小夥子,雖然白天草藥的藥性沒有晚上要好,但是白天裏的那些野獸都會蟄伏起來,會安全不少的。”車夫出於好意向顧淺溪提醒道。
顧淺溪皺了皺眉頭,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己本就是要去和那些野獸搏鬥,激發求生本能以圖破境,自然選擇在野獸活動頻繁的夜裏前去。
不過為了不讓車夫起疑,顧淺溪便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天水森林了,早就已經習慣在晚上去采藥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車夫見顧淺溪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不多說了,盡人事,剩下就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
這輛馬車行的很快,比顧淺溪前世見過的“寶馬”都有迅疾,而且不畏道路崎嶇,不到半個時辰顧淺溪便可以遙遙望見天水森林了。
遠遠望去夜裏的天水森林被一片薄霧包裹著,據推斷這裏萬年前有一段天河墜落於此,這段天河上升騰的水氣導致這片森林裏的霧氣終年不散。
這片霧氣很是奇妙,有違常理,越是夜深時越是淺薄,而到了午時陽光璀璨的時候,這霧氣不但不會消散變淡,反而變的越發濃鬱了。
尤其是到了夏日午時霧氣濃鬱的如同一片白色的雲海墜落人間。
又過了一會,馬車行在森林前麵的時候,顧淺溪對車夫說道“師傅到這裏就可以了。”
車夫詭異的望著顧淺溪說道“才剛到森林前都還沒到,你就要下車了?”
“到這裏就好了,接下的路我自己走過去就行。”顧淺溪微笑著回答道。
他將車費結了後便頭也不回的向森林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顧淺溪回頭看到車夫已經回去了,不由的鬆了口氣,他從懷裏取出一道符,將之撕碎扔掉。
這道符名曰血嶸,有著激蕩血氣,提升戰力的效果,不過顧淺溪今天晚上用這道符卻不是為了用於戰鬥的,而是用這道符使得自己的氣息顯得老成一點,以免車夫看出他年紀過小,不願帶他到天水森林。
望著眼前深綠昏暗的森林,顧淺溪有些躊躇和猶豫,不過他想到自己修為一直無法突破的那個根本原因,以及隱患,他便一咬牙闖入天水森林裏去了。
林間有一條人為開辟出來的道路,這條路不窄,三輛馬車並行也不會顯得擁擠。
路兩旁的行道樹被人修剪的整整齊齊,樹上掛著一個個燃燒著元石,散發著清冷白光的燈籠,照亮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