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溪昏昏沉沉的從車上下來,倒不是他暈車,而是剛剛在車上他強行入定,結果導致練岔了氣。
他下了車找了路邊的一個涼亭坐下,調息了一會,有些後悔自己有些冒進了。
修煉當有張有弛,而破境之後理應覓地靜修溫養神魂,鞏固道果,像顧淺溪剛剛那樣,剛破境就想再修練再上一層樓,就是過猶不及了。
所幸沒出什麼大問題,隻是讓人有些尷尬,顧淺溪將練岔的氣,重新捋順,再運轉了幾遍功法,發現沒什麼大問題,便鬆了口氣從涼亭的凳上起身準備回家。
但是在路上他忽然想到自家老爹那張看破人生般的淡漠臉色,心中不快,腳步隨之頓了一下,最後他沒有選擇回家,而是轉身向老師家走去。
顧淺溪信步走到落雨街,到了街上原本明媚無比的陽光變成了絲絲細雨落下,舉頭望去便可以看到這裏天上飄著一片片的人造雨雲。
這是法陣運轉凝聚水氣和元氣而成,然後落下滋潤此地的靈雨。
顧淺溪走到老師家門前,隨手敲了敲門,門上的陣法感知到他的氣息便自動開啟。
迎麵便看見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本來喜歡在自己修造的這方水池前駐足修煉的老師今天卻不在。
他轉過頭去望向大堂,大堂裏倒是有兩個人在下棋。
顧淺溪見狀鬆了口氣,心想還好有人,不然沒人就尷尬了。
他走到那兩人的身邊,望向棋盤,正好一局棋剛剛開始。
這個棋類遊戲名喚幻符棋,從外表上來看棋盤和棋子與圍棋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實際上卻是修行者以棋子為基石演練符法互鬥的一種遊戲。
黑棋先手,一粒黑棋落在棋盤上,隻見那粒黑棋幻化成一小叢黑綠色的草。
白棋後手,一枚白棋落下綻放出一朵嫋嫋婷婷的火花。
在幻符棋中以火符對木符是很常見的一個開局。
黑棋手見了隨手一揮一粒黑棋包裹著他的念頭落在先前那叢黑草邊,為那叢黑草染上了些許綠色。
白棋手見了也不急著應對,抬頭望向顧淺溪說道“幾天沒見,你小子已經突破到了赤天第四境了啊。”
顧淺溪點頭笑道“姓冷的,我現在也已經和你的修為差不多了,哪天我們過上幾手。”
白棋手冷士傑挑了挑眉搖頭笑道“姓顧的,你就算破了境,可是你沒有學習過幾個符,沒修練出幾道法,拿什麼和我打。”
他指了下棋盤上的那朵宛如真花一般的火焰,說道“你的話能做到這樣嗎。”
顧淺溪鄙夷的望著冷士傑說道“如果不是憑借老師的這個棋盤的加持穩固,就憑你現在的符意也做不出這朵精妙火花。”
冷士傑發覺識破了,也就笑了笑後重新把目光放回棋盤上。
他皺了皺眉頭,陷入長考,良久他撚起一枚白棋輕輕放在棋盤上,棋盤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顧淺溪的念力可以感覺的出這枚棋子上也同樣附著一道符意,不過符意隱而不發看不出什麼。
對麵的黑棋手沉默的又放下一粒黑棋,那叢草又變的更加的綠,但是在草葉上卻又出現了一些黑色的光澤。
冷士傑見狀歎了口氣嚷嚷道“不玩了,祝願你的這道符意我破不了。”
祝願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不是你破不了,而是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祝願,我修為比你高但是若論道心和境界的話,我可不如你,你這道符我的確破不了,是你贏了。”冷士傑擺了手說道。
顧淺溪好奇的問道“剛剛那局是怎麼回事,我看也就下了三手怎麼勝負就分出來了。”
冷士傑解釋道“祝願先手先用符法變出一叢黑草來,我見了自然打算用火來燒,但是祝願的第二手是讓那叢黑草紮根吸收地氣,我這火就燒不掉了,於是我第二手下的那枚棋子上附著的是木符,我準備以此符吸納木行元氣,然後用這木行元氣來壯大我的火焰。”
“但是祝願他的第三手,我才發現他那叢草原來不是什麼草木之符所化,而是黑鐵滋生之符,吸收地氣,以土生金,這一手我應不下來,便認輸了。”
顧淺溪奇怪的向冷士傑問道“但是火行克金行,你的火不正好克製祝願的黑鐵嗎?”
冷士傑有些不爽的回道“你要問的話就去問祝願吧,我可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