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僵在那裏,不敢動彈,沒想到陳蕭然這麼膽大,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在他是半蹲在她身旁,不然她那麼小個子,哪能輕易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啊。
他當然可以推開她,就像剛才,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顧她一樣。剛才龍一
但看著眼前的她還在微微顫抖,他格外心疼,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受。
從小,他就是在將軍府長大,身邊玩耍的都是一群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兒,父親是武將,對自己極嚴格,但母親卻又極寵愛他。從小到大,他就是在這種要求和溺愛之下長大的,漸漸的他越來越古怪,甚至是孤僻難以靠近。
但沒想到,今天,因為身邊的這個女孩,自己冰封的心也蠢蠢欲動了。
“謝謝你!”陳蕭然靠在蔣一肩膀上,渾身放鬆了下來,心也平靜了下來。
蔣一以為聽錯了,看著肩膀上的腦袋,看她難得安靜、柔軟的樣子,他雖然心疼,但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咧開了。
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兩個少男少女,互相依靠著,美好著。
陳蕭然一直在閉眼假寐,對於目前自己的狀況,她也是十分懵懂了。剛才真的被丁大他們嚇得夠嗆,如果自己真被他們抓走,後果真不敢想象。
自己身上還有200兩的銀票,如果被他們帶回去了,是不是以為自己家是個富庶人家?會不會以此為要挾,要求贖金或者幹脆還撕票?
陳蕭然想到這些,就十分後怕。剛才看見蔣一將丁大那群人打跑了,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這一放鬆,整個人都疲軟了,不得不靠在了蔣一的身上。
好一會,心情平靜下來,陳蕭然才感覺不好意思,自己就這樣一直靠在他的身上,而他還體貼的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過去,自己一直沒有對他有好顏色,但沒想到他不計前嫌,剛才一直想方設法為自己討回了公道。
陳蕭然微抬起頭看著蔣一的側臉,俊逸立體的輪廓,白皙透亮的膚色,濃密的眼睫毛,還有布滿汗珠的光滑額頭。額,汗珠?
陳蕭然才想起來自己這麼舒服,他卻一直保持著別扭的姿勢,不好意思,羞赧的假裝已經恢複,站了起來。
蔣一扭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沒有說什麼,隻是溫柔的看著陳蕭然。
陳蕭然看著今天一直很反常的蔣一,想不明白,一直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今天不但為了自己打架,還因為自己挨了一巴掌,廢了丁大的一隻手,難道突然就變性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陳蕭然就不是個糾結的人,但她還是知恩圖報的,“我們趕緊走吧,剛才因為我已經耽誤了好一陣時間了,丁大他們不會不服氣還找過來吧?”
蔣一看著心有餘悸的陳蕭然,看她一副要趕緊逃命的樣子,“你擔心什麼?這不是有我嗎?再說我廢了他一隻手,他這會肯定在找大夫治手呢”
“哦,也是。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這裏的太陽好大,人也好多啊。另外,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鄭重的向你道謝。謝謝你救了我”陳蕭然由衷的感謝蔣一的仗義出手,但麵對蔣一,陳蕭然還是不好意思。
看著扭扭捏捏的陳蕭然,蔣一知道她難為情,也沒有為難她,畢竟剛經曆過那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你怎麼被剛才那群人抓了?他們是些什麼人?難道是人口販子?”蔣一從剛才就一直想問她,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是去酒樓推銷西紅柿嗎?怎麼會被3個大漢追的滿城跑,還被抓被綁了呢?
“還能是誰?還不是我那殺千刀的爹,他可真是我親爹啊。”陳蕭然一想起崔老三,就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他自己去賭坊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被丁大他們抓到了,還不出錢就要被丁大卸胳膊卸腿。我也真是出門見了鬼,好死不死的湊這個熱鬧,在大街上都能碰到他。沒想到他顛倒黑白,愣是把我押在那裏,還說要回去籌錢再來贖我出去。哼,鬼才會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