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片燈火通明,素傾穿了一身素色羅裙,裙擺上繡著蓮花,隨著走動的步伐浮動,身後跟了一個略有些年長的老人,留著花白的胡子。
宮娥來說,易主子的病這會似乎又犯了,不時的咳嗽。
“羅大夫,這麼晚了還勞煩你親自過來,怎麼不派羅生過來?”素傾問道。
羅大夫搖搖頭,“羅生這小子還不靠譜,我不放心。”
這羅生是羅大夫的孫子,從小便跟這爺爺羅大夫學醫。
素傾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勞煩一把年紀的羅大夫,“羅生得您親傳,這醫術精湛著呢!羅大夫您就是太客氣。”
“唉!那小子不踏實,還嫩著呢,嫩著呢!”
孫子那什麼樣子,他還不清楚,醫術鑽研的倒是不錯,就是喜歡拿病人做實驗,什麼研究出來的新方子都給病人用。
宮娥看到素傾帶著羅大夫過來,趕緊近前兩步,“素傾,你聽聽這易主子都咳成什麼樣了。”
素傾在房門外,聽的也清楚,這咳嗽聲從房中陣陣傳出,素傾給羅大夫讓了位置,“羅大夫,您還是快些進去看看。”
羅大夫背著藥箱,抬步進了房中,房中映著橘黃的燭光,算不得亮,這房還是大婚時的洞房,依舊是紅紗幔帳的床,顯得喜氣洋洋的。
天易正坐在幔帳之內,隱約能看到身形,許是因為咳的太厲害,上半身稍稍朝前傾了些,捂著胸口處。
“易主子,羅大夫來了,讓他先給你看看吧!”宮娥說道。
“過來吧!”天易說話已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宮娥過去將幔帳扯開,羅大夫蹣跚著步子走過去,素傾道,“這屋子太暗了些。”
隻是隱隱約約的燭光,看的清房中擺設的大致輪廓。
宮娥道,“易主子不習慣夜間屋子太亮,所以就隻放了一盞燭火。”
羅大夫走過去,宮娥已在床邊備好了凳子,“老夫畢竟年紀大了些,這老眼有些昏花,你且去多燃些燈火,我好給易主子看病。”羅大夫對著宮娥說道。
這素傾這話便也是有這麼個意思,可畢竟不能直說,隻是這宮娥不得了天易這個主子的話,也不好去燃燭火.
素傾雖然在府中同其他的宮娥不同,但是畢竟主子還是主子,在天易這個主子麵前,也不能直接吩咐,這羅大夫倒是爽快,順著話便接了下去。
天易又咳了兩聲,道了一句,“去吧。”
這宮娥才去燃燭火……
“伸出手來,我先給你號號脈。”
天易將手腕放到了床邊,羅大夫便開始為他號脈,擰著眉頭,臉上交錯的皺紋顯得更深。
號了一會脈,屋子已經被宮娥燃好了燭火,顯得明亮的多,天易隻是虛弱的靠在床的邊沿上,整個臉蒼白的映著燭光,都顯得有些透明,一臉的疲憊不堪。
“咳了幾日了?這病情又加重了。”羅大夫的話聽起來有些不妙。
“前兩日就有些咳,我便又煎了您先前開的藥,隻是今晚突然加重了,這一咳便有些停不下來了。”天易虛弱的說道,也聽不出悲喜,隻是聲音總透著一股子的淒涼。
平日裏便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極了一個病美人。
“我再換些藥,您這病啊!是先前長年累月積下來的,年紀輕輕就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羅大夫有些無奈的搖著頭,話語間又帶著些許的責備。
素傾看到這,羅大夫這樣,看來這易主子的病情似有些不妙。
“羅大夫,您便費費心,讓易主子這兩日身子輕鬆輕鬆,咱殿下去雪山之巔采那天山的雪蓮去了,過不幾日便能回了。”
羅大夫突然眼神清明不少,看了看素傾,“想不到殿下竟將老夫的話放到了心上,枉殿下如此費心,老夫也要盡盡心,讓這易主子少受些路。”
羅大夫說完便要開方子,一邊寫一邊念叨,“易主子碰到咱殿下這種人,倒真是福氣”這雪山之巔的雪蓮豈是那麼容易采的!
“好啦,開好了,照著方子抓藥,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少”羅大夫將方子交給宮娥,“快去抓藥熬吧!今日若是不喝藥,這易主子便無法入睡了。”
宮娥點點頭,羅大夫收拾好東西,將藥箱背上,“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來轉悠一圈,這晚上的積食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羅大夫您慢走。”素傾笑著言道,“夕顏你送送羅大夫,順便快些將藥煎好,拿過來給易主子喝。”
“尊。”這叫夕顏的宮娥應道,便領著羅大夫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