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看天易一副不自在的模樣,見他囧著一張臉,走到銅鏡前,這銅鏡還是她大婚時,舅舅從鳳凰宮中給運出來的,鏡麵極平.
而且也清晰,正正經經的相處這幾日,她算是發現了,這個天易心思縝密,卻偏偏是個臉皮薄的,整個人遠看起來溫雅的很。
天易拿起木梳,也不顧及身後望著他的一雙眼,竟帶著戲謔之意,他與鳳凰安雖然成親,已算是正大光明的夫妻。
可是二人雖達成共識,鳳凰安卻未曾提出搬回這新房中住,雖然他也覺得這才是最合適的,可總歸還是有些不合規矩.
她既然不提,他也斷然不會去問,如今二人能相處的相安無事,已是最好,恍若真的是平淡的日子,他多年的心願便是清清淡淡的生活,這樣就好,他不奢求甚多。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她竟不知何時走到身後。
天易回過神,從鏡中映出兩人的影子,她嬌媚動人,絕世驚豔之容,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為美豔的女子,卻又不顯浮誇,眸中自帶清雅冷傲之氣,風姿卓越。
鳳凰安突然伸手,從天易手中拿過木梳,一手攏了攏他的發,說道,“你平日裏總是綁著發帶,雖襯著你這一身冰肌玉骨,更似畫中仙,可今日我想帶你出府,咱們還是總得接地氣,親民些,今日不若我為你換個發型。”
天易整日麵上並無甚過多的表情,許是容貌生的美如冠玉,遠看確實是個溫雅的人,隻是性子裏其實透著一股子的冷清,眼底藏著化不來的憂傷。
天易自然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吧。”他一直以來都是習慣的了綁著頭發,並不會束發冠,所以圖個輕巧,便一直如此,夕顏來照顧他之後,也說過太過簡易,要替他束發,隻是他並不太喜歡被如此侍候,便拒了。
“不用,你坐著就好,而且為自己的夫君束發,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嘛。”
她說的甚是輕巧,當真輕輕的開始為他梳理發絲,手法也極輕柔。
她又開口道,“我已許久不曾為他人束過發了,手藝怕也生疏不少,夫君你多擔待。”
天易看著銅鏡中,溫婉的女子,如此情景倒真是像極了夫妻二人的生活,夫妻之間大概應該就是這樣吧!他猜想。
隻是,“你身為殿下竟為他人束發?”若是如此,她是不是曾有心儀之人,這話天易隻是想了想,卻未問出口,這樣的場景,怕是不合適。
卻不想鳳凰安“噗嗤。”一聲,竟然笑了,笑聲極是動聽,眼睛竟也彎彎的,不再是淺笑苒苒,“夫君的話,聽的我都有些酸了”
天易麵上一紅,竟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多話,問錯了,其實他也確實不過是隨口問問。
“不,不是,那個……”他話說的有些不流暢,不知作何解釋。
鳳凰安看他如此,便也不好意思再逗下去,他當真是太容易認真了。
“我知道,不過是同你玩笑而已。”她說道,手上卻依舊為他梳理著頭發,想不到他人看上去羸弱,這發絲倒是長的不錯,如絲綢一般光滑.
“我以前同爹爹生活的時候,常為爹爹束發,一手的好手藝,全是在爹爹頭上練出來的。”
雖說當年把爹爹那一頭漂亮的頭發給折騰的掉了不少,但好在熟能生巧,這手藝倒是給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