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晚,他一腔憤怒的將她趕出洞房,她也隻是同他調侃幾句,卻因著他的威脅,顧及他的性命,然後離開了洞房,至今她都不曾有所遷怒,一直親和待他。
她待他真是太好了,好的如今他都不知如何應對了,甚至有所恐慌。
鳳凰安帶著天易上了高台的頂端,這高台之上竟能看到整個鳳凰城和周邊連綿起伏的山脈。
“這通天台,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鳳凰城的傳說,這裏是通往天宮的階梯。”
“你飛身帶我上來,是怕我身子弱,登不上這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階梯吧!”天易淡淡的說道。
其實依著他現在的身子,怕是真的上不來,可是她飛身帶著他上來,便使他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鳳凰安卻隻是笑笑未語,轉身趴到了高台邊的圍欄處,眺望著山脈。
連綿的山脈間,卻有一處山脈呈現紅色,因為過遠,視線還是有些模糊的,隻能看到紅豔豔的山脈似乎連著遠處的天際。
“我們鳳凰一族,傳言是神族的後裔,得神明庇佑,所以才能與亂世之中有這麼一處避世之處。”鳳凰安輕悠悠的說道。
他們是神留下來的子女,是神的子民,這是在他們鳳凰城一直流傳下來的,或者說不是傳言,也許是真的,至少在鳳凰安的眼中多少有些傳言的成分,畢竟誰說的清,久遠的事,他們究竟是不是神留下來的血脈。
“神?鳳凰神嗎?”他們鳳凰城的子民,所尊崇的也便隻有鳳凰了,況且所祭拜的神,也隻有鳳凰神。
“鳳凰神便是從通天台重新回到天宮的。”鳳凰安指著天際,又繼續道,“我們鳳凰城本是避世隱居的,百年前隻因為一場預言,才會現世。”
高台上靜的隻餘下了鳳凰安輕悠悠的聲音。
“而我便是預言中天命的鳳凰,我生來因天命而生,一生本該順應天意而活。”她說著又頓了頓,突然轉過身來,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天易。
“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再顧什麼天命,既然你我二人已為夫妻,我就同你過清清淡淡的日子,遇上夫君你是個普通的人,所以我們就過普通的生活。”
她有時候會想,她的天命會怎樣?因為天命,爹爹同娘親分離十多年,她與娘親分離十多年,難道這就是天命?
有些時候,遇到一個人,可以看淡一場命,她便是如此,遇到一個天易,那可能不是喜歡,不是愛,可是她想有這麼一個人,至少看到他眼底的暗藏的憂傷,她想學著去疼惜。
“天易,你在這世上還有沒有親人?”她想若他說有,那也無所謂,她的府中還是容的下的。
“沒有。”天易眼中突然一片淒涼,緩步走到了高台的圍欄處,同鳳凰安站了並肩。
親人嘛!他可曾有過?
鳳凰安箍上天易的腰身,環抱著他,“你還有我,我是你的親人,天易,你可以自信一些,開心一些,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喜歡你,但是我不管任何時候,都會疼惜你,會陪著你,然後努力喜歡你。”
她更想告訴他,放下他所有的悲傷,生命中總有餘地,就像遇見他,她放棄天命,想要隨性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