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玉走了,耳邊或許是清靜了一些,但是也找不到可以把酒言歡的人了。劉海玉在校時,隔些日子我們就會一起喝幾杯,總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次,但能肯定的是,每次都喝的很開心,唯獨最後一次,除了高興之外,還有那麼一絲激動並存著。
莫名的消失了一陣子。正好工作一年的時間,他在泰安呆了一年的時間,我七月份放假就聯係不到他了,就這樣,大概八月份的一天,他給我發了一個信息,我立即回了一個電話,那時,他已整整消失了一個多月,沒有任何音訊。
他還是離開了泰安,離開了那個曾經滿腔熱血充滿無限抱負的地方,那些夢想,終究還是被現實打敗了。他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去反思,去總結。我並不奇怪,因為他是劉海玉嘛!從他的話語之中,我也聽到了一些滄桑與成熟,腦補了當時的畫麵,如同白發魔女一般,仿佛有一種一夜白頭的意味,而劉海玉,頓悟也應該需要這樣的經曆吧!
通電話的時候,依然會問他曾經追過的那個女孩,女孩後來回了學校複讀考研,我也有所耳聞,每個人都一樣,我也曾時刻關注著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小妹妹,想起或者看到眼前人的時候,總會莫名的感慨,也不全是愛,隻是有些不甘心,有些稚嫩,有些難以割舍的痛,但過去了終將過去,也不會回來,也不會去追回來了。
成了北漂,去了北京。我感慨他的魄力,而我就不行。或許是因為我有太多的牽絆在心裏,我知道,他也有,可是他心中有那股我沒有的勁兒,那股說完就能向前衝的勁兒,而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默然發現,那個時候的劉海玉,世界觀有了一些改變。或許是消失的那一個月讓他有了感悟,亦或者,一年不如意的工作,讓他有了收獲,那時的他,說有了很大的蛻變也不為過,變得不再是我曾經熟悉的那個劉海玉了,心裏隻剩下了海玉哥,一直如此,他給了我太多的意見與建議,但並未改變我的世界觀,因為大學的幾年,我的性格也愈發的趨向於當年的他,沒有經曆一次打擊,便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回憶。
消極的是他的言行,而不是他的心。
有時一句莫名的話語總會帶起那時的傲氣,或許他在壓製,好像換了兩份工作,直到半年後,他才稍稍穩定下來,這也不容易,半年的時間不短,時光匆匆,而我,也麵臨著大學畢業了。
畢業是傷感的,如同我當年送劉海玉走的時候一樣。尤其是這個城市,或許還有這個城市的人,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都不會回來,有些人,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見麵了。我不像劉海玉,特地轉個車,從這個城市走過,體味那熟悉的味道。我做不到。
父親的病再次複發,或許就從來都沒有康複過。當我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肩上有了那麼重的責任,壓得我好累好累,以至於不足一月之內,女友提出分手,我心裏萬分痛苦,卻也無心去挽留了,既然不能幸福的生活,還不如各自奔走,尋找心中的那片淨土與透明。
流淚了,也釋懷了。父親的病終於有了好轉,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在了腳下,也可能砸在了腳上,有些疼痛,但慶幸,活著,真好!
劉海玉在這期間打過電話,我說一切都很好,這一次並沒有告訴他,有些痛苦,我需要一個人去承受,我有這份責任,也該是我去麵對的時候了。
緣分是奇怪的,一個人,從討厭到惺惺相惜,其中竟然沒有太多的曲折,成就我們的,一是真實,二是時間。不論男女,一份感情,經得住時間的考驗,才稱得上真正的磨礪。
時光匆匆,過了這麼久,有時回憶起,現在恍惚竟然憶不起劉海玉的真實模樣,亦或者看著現在的自己,能否看得清自己現在的模樣?
轉眼後來,我也大學畢業,在臨近畢業的最後時期,經曆了很多挫折,生活、情感、路途,說命途多舛有些過了,畢竟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他交女朋友了。我的畢業季,他交了一個女朋友。在一天晚上,他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如果兩個人,未來注定不能在一起,現在有必要在一起嗎?”這個問題,我一聽便知是情感問題,不好回答,世界上最難解決的事情就是情感問題了!
他接著說:“如果一個女孩,從國外來到了另外一個國家留學,卻與當地的一個男孩彼此有了愛意,但是這個女孩一年以後注定要回到她自己的國家,這樣的愛情要不要追逐!”
我當時隱隱猜到某些事情肯定與他有關,他當時說的很嚴肅,但我也有猜測,可能是他突然看到或者經曆了相關的事情,畢竟他是劉海玉,有些事情是常人所無法掌控的。
我沉思瞬息,我說:“為什麼不追逐?容易感動的,往往是那些逝去的回憶,而那些最幸福的歡笑,就在你的眼前,站在對方的角度,或許不想傷害彼此,但未來誰能猜得到呢?或許將來回憶起,對方又何嚐不會是滿滿的感動?或許當時的我也麵臨著這樣的抉擇,但我很堅定,也很堅持!
不知跟我有沒有關係。不久之後,亦或者是他打電話的那一刻,心中早已做好決定,他的女友,是一名美國的留學生。
與往常一樣,彼此的生活並未被打亂,我知道,劉海玉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理解他的思維,包容他的行為,感悟他生活的人,我早就說過,他值得擁有更好的,很開心,他找到了。
我大學畢業,很迷茫,不知道怎麼去選擇未來的路,足足磨蹭了一個多月,期間將自己付諸強烈感情的《魔界江湖》順利完結,緊接著,開起了《虛無弑神》的路途,一直到現在的《焚天魂主》,道路的坎特與磨礪總是在某一段時間讓你駐足,生活嘛,就如同劉海玉,瘋瘋癲癲,讓人捉摸不透。
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聯係不知道為什麼變少了,基本上都是他打電話給我,而我卻很少主動聯係他。並不是兩個人的關係淡了,而是在這個時期,在這段曲折道路的起點,我不知道該往哪走,我隻是想找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我希望能在自己的摸索中前進,而不是總是靠著他給我的指點,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他也不易,我也艱難,唯有在這共同的風雨曆程中,抬起頭,看見的,是同樣的陽光。
六年的時間不短,但說到毫無保留,也不可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按照他當晚告知的日子推算,他的女友現在早已回到了她自己的國家,如果是這樣,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痛苦,但我沒問,他也沒說。
過了一段時間,他告訴我,他要吃素了。我問其原因,他也模棱兩可,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也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雖然也沒猜到,但我敢肯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他斷然不會如此。
再後來,看到他發的一些感觸,他的爺爺在前些天過世了,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現在看來,也無法深究了,唯有將來碰麵,一切才能釋然。
劉海玉變得更加深沉了,劉海玉變得更加滄桑了,劉海玉更“老”了。通話的時候,他的語速都不知不覺降了下來,慢慢的,偶爾竟然出現了那樣一絲的蒼白無力,或許,他真的成熟了,但這樣的劉海玉還會是以前的那個瘋子嗎?
我也看不清未來的他,更看不清未來的自己,一切都是未知的,隻不過,一段路難走,爬也要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