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滄海，你過來。”導演喊了一聲。
那個叫言滄海的清秀男孩走上前，看了看導演，又看了看站在導演身邊的穆梓峰，彎下腰來禮貌地鞠躬。
“導演好，穆……穆先生好。”
他的聲音很好聽。
穆梓峰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言滄海的眼神多了幾分笑意。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帶你來這裏的人應該把工作內容都告訴你了吧？”張導抬眼瞧了瞧言滄海，有點不耐煩地繼續說，“你就是做穆梓峰的替身，說白了，你要做的就是替他出演那些危險動作的戲份。本來要做替身好歹也得有點武打基礎，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一般導演可不敢用，可畢竟你是讚助商塞過來的，我們也不能不給讚助商麵子。等會兒給你拿份免責協議，內容大致就是說一切出於你自願，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都不負責，你要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簽了，然後我們開始拍攝，好吧？”
言滄海點了點頭：“好。”
穆梓峰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
他還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這種免責協議他竟然也答應要簽？沒睡醒吧？
協議遞上來，言滄海隻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就直接在上麵簽了字，對裏麵的內容竟然沒有一點疑問。
他還真是心寬，也不關心關心上麵寫了什麼？
導演看了看上麵的簽字，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就去叫服裝師給他準備衣服了。
“你說他能行嗎？”張導把穆梓峰拉過來充滿懷疑地說，“我看就他這身板，大概沒做兩個動作就散架了吧。”
“也不好說，人不可貌相。”
然而張導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人能行，但是來都來了，也不能不用，至少他不能主動說不用。所以張導就尋思著，先讓言滄海做幾個難度大的動作，要是能把言滄海給嚇跑了，讓他知難而退，那也省得他開口。
“妝發組，你們一會兒給他收拾收拾。”張導又嫌棄地瞥了言滄海一眼，然後掉頭離開。
穆梓峰還站在言滄海麵前打量著他。
言滄海是認識穆梓峰的，他看過不不少穆梓峰主演的電視劇，還有包括他主持的節目、參加過的綜藝節目等等，他一直很欣賞穆梓峰，說穆梓峰是他的偶像也不足為過，沒想到現在穆梓峰本人就站在他麵前，而且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都得和穆梓峰相處，想想還真是……有些期待。
“買保險了沒有？”
“啊？”
穆梓峰失笑：“你那是什麼詫異的表情？我不是賣保險的，我就是問問你買沒買保險。”
“哦。”言滄海搖頭，“沒有。”
“你知道你剛才簽的是什麼嗎？”
“知道啊，是免責協議。”
“那你應該也知道，如果你簽了那份免責協議，到時候你如果在片場出了什麼問題，譬如受傷，沒有人會負責你的醫藥費，你都得自己出錢。”穆梓峰上下打量了言滄海一眼，“你有錢嗎？”
“沒有。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還債的，要是有錢，我也不會出現在這了。”言滄海苦笑著低下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就盡可能地小心點，不讓自己受傷吧。”
“希望如此。”穆梓峰把自己的劇本遞給言滄海，“看看吧，上麵綠色標記的就是你的戲份，一會兒你要拍攝的第一場戲就是從旁邊搭置的五米高台上不帶任何保護措施地跳下來。我看你之前沒有任何功夫基礎，這一跳下去，就算下麵有墊子，沒有技巧的情況下估計也得斷條腿吧？”
“啊？”言滄海一臉驚愕地看著穆梓峰，“不，不至於吧？”
穆梓峰挑眉：“不然你以為做替身演員多輕鬆？雖然我不喜歡用替身，總覺得觀眾看了會出戲，不過我就是因為沒學過功夫，所以某些情況才不得不使用替身，你在來之前都沒查查自己要做什麼嗎？”
“沒有。”言滄海緊張地抿了抿唇，“我需要錢，我要還債，所以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聽他們的安排。”
“我看你長得不錯，他們就沒給你安排一些……別的？”穆梓峰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別的？”
言滄海隻是愣了愣，就馬上明白了穆梓峰的意思。
所謂的“別的”，無非就是那些皮肉交易。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
沒有安排過“別的”嗎？當然有。
用那些人的話說就是來錢快。他欠的錢多，那些人怎麼可能不安排？隻是他從來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