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公公走遠,紫玉笑著說道“娘娘,我看皇上待你真的不錯。他竟然能放下九五之尊為您著想,其實已經不錯了。看來皇上真的是有情之人。”
紫玉的話雪依何嚐不知道,隻是,華清墨的羞辱,與挑釁,特別是每次提到慕容氏時的那股狠勁,讓雪依不得不聯想到華清墨與慕容氏的恩怨。恐怕慕容複自己也清楚華清墨讓自己的女兒入宮絕不是平常的入宮為妃那麼簡單,他早就料到如果讓雅馨入宮肯定會備受折磨,因此才會有她這個備胎的出現。
由於前幾日剛下過一場大雪,平坦的石子路上布滿了厚厚的積雪,雪依一路走過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為這條路上徒增了幾絲生氣。
回到淩雪閣,憐月已經在屋裏生好了暖爐,但屋子裏有很多濃煙。
這些日子以來,雪依也知道了那些所謂的奴才們也都是仗勢欺人的主,內務府中的公公們見她進宮這麼久,從來沒有受過恩寵,給她的都是一些品質極差的煤炭,一生起來,屋子裏到處都是濃煙,盡管如此,雪依都已經很滿足了。
她的身體天生畏寒,這些年在慕容府的後院,屋不避雨,窗不避風,其他時間還好,一到冬天,她的身體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吞噬自己。
雪依知道雖然她是正一品的妃,和風聊星一樣都是這宮裏位分最高的,可是雪依的吃穿用度恐怕連從七品的淑容都不如。
她雖然主掌一宮,但是淩雪閣和冷宮無恙。淩雪閣居室簡陋,和風聊星的毓慶宮根本沒有辦法媲美。
雪依一開始就知道,並且知道是華清墨的意思,或許他以為這樣對待她會讓她感到羞辱,讓整個慕容氏跟著丟臉,到他想錯了,雪依一介孤女,從小到大什麼苦沒有吃過,在慕容府中的羞辱與這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雪依就是如此的知足,這也許就是她能撐到現在的原因。而那些貪圖無厭的人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冰雨閣中,李瑗容啪把一把翡翠梳子摔在了地上。“春蘭,你說這麼晚了,皇上怎麼還不過來,難道他真的去毓妃那個賤人那裏了。”
“主子,您不必著急,剛才奴婢已經讓蘇公公出去打聽了,如今您盛眷正寵,任那毓妃位分再高,也比不過您啊!”
“那個雪妃更不必說了,常年多病,再加上樣貌醜陋,皇上自然不願多瞧一眼,其實那淩雪閣地處偏遠,又和冷宮挨著,想著都晦氣,皇上沒把她廢了,奴婢看來也是看在慕容相爺的臉麵上。”
“雪妃那裏,本宮自然是沒放在眼裏,不過這毓妃是真的不好對付,畢竟人家的後麵有一個風國。”林瑗容緩緩地說道。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教訓一下怡嬪那個賤人,今天竟然敢壞我的好事。”林瑗容想到今天怡嬪對雪依的解圍氣就不打一處來。那個怡嬪竟然敢爬到她的頭上。
是的,她絕對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比她位分高,所以哪怕是與世無爭的雪妃她也要把她拉下水。接下來昭儀,四嬪,毓妃……,她會一個一個來。到時候整個後宮都會是她的。想到這裏的她,不禁露出了猙獰的笑臉。
“主子,您消消氣,無論怎樣,那雪妃和怡嬪涼她們也掀不起什麼浪開,您沒看見,那雪妃和毓妃好像也合不來呢?”
正在品茶的林瑗容,聽到雪依和風聊星不和,立馬放下了杯子,拉著春蘭“你說毓妃和雪妃不合,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呢。是啊,有誰喜歡和自己同處在一個品級上呢,那毓妃又不是什麼聖人,這下倒省了我不少力氣。”說完哈哈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蘇公公跑了進來,低著頭說道“娘娘,您先歇著吧,今晚皇上恐怕不會過來了,青檸公主舊疾複發,皇上剛才在凝香閣訓斥了各位太醫,好生動怒。”
“漣漪,替我更衣,我現在要去凝香閣。”林瑗容一聽華清墨在凝香閣就要迫不及待的趕過去。
“主子,您要三思啊,皇上喜怒無常,更何況現在為了青檸公主的事大動幹戈,現在您過去,恐怕皇上會遷怒於您啊”漣漪勸著說道。
“那要怎麼辦,難道要我坐事不理,等著毓妃,蔚嬪那幾位賤人比我捷足先登嗎?”林瑗容憤怒地質問道。
“主子,您真的不能去,奴才回來的時候,皇上已經離開了,並且奴才還看到雪妃也從凝香閣走了出來。”
蘇公公跟著林瑗容好些日子了,自知自家主子的性子,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反複斟酌,要不要說,雖然越往後聲音越小,但還是強迫自己說下去,到最後缺被林瑗容淩厲的眼神嚇得不敢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