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各處表麵上相安無事,誰都沒有發現華宮最不起眼的角落裏所發生的一切。冰雨閣各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林瑗容獲得的恩寵比以前又要多上好幾倍。
一大早,冰雨閣就傳來了各種打賞的聲音,連續幾日,都是那個樣子。其他的嬪妃雖然不滿,各種嫉妒充斥內心,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人人都知道皇嗣的重要性。很明顯的,林瑗容這一次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護身符。
而雪依經過那一夜的反複思考,也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她的一次次原諒,與一次次的等待對他已經消耗殆盡了,她不會再對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從夢中醒來了。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眉眼如畫,白衣飄飄而他也不是曾經的落難少年,金戈鐵馬。
一晃眼,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日,陽光正好,杜鵑聲聲,庭前梅落,花香四溢,月啼端著剛煎出來的藥匆匆的往雪依所住的偏殿走去。
在月啼推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一個一身素衣的女子獨自一人呆呆地站在窗前,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仙袂乍飄,馥鬱撲鼻。隻一個背影,就讓月啼看呆了,她從沒有見過如此脫俗淨塵的女子。
雪依注意到一雙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微微轉過身,見到月啼,眉眼含笑的招手讓她進來。
月啼沒想到站在那裏的是雪依,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的失禮,尷尬地笑了笑,上前扶著雪依,“娘娘,您的身體剛好,怎麼下來了。”
“本宮又沒有那麼嬌貴,老躺在床上,也是一件辛苦的事。”雪依邊走邊說。
雪依走到一旁的桌子旁邊,端起那一碗藥一飲而盡,拉著月啼的手說道“這幾日,多虧你照顧本宮了。”
雪依又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本宮也是時候離開,回淩雪閣了,那裏還有幾個人在等著本宮呢。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一想到紫玉他們幾個,雪依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愧疚,她消失了這麼久,指不定他們怎麼擔心她呢。
“娘娘,您的身體……”
雪依衝月啼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你什麼都不要說了,現在陪本宮去見一下公主,讓本宮和公主告個別吧。”
月啼知道身為奴才的她不能佐斷主子的事,滿不情願地說道“是!”
其實月啼心裏是有些納悶的,畢竟前幾天雪依的腿傷的那麼嚴重,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已經可以下床了。
自從那天華清墨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怡嬪會時不時地來看看她,她也好幾次從怡嬪那裏得知林瑗容如今是多麼地受寵,又是多麽地趾高氣揚。清檸雖然身體不方便,但也會每天讓風吟過來探望她幾次。
這一次雪依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原來這宮裏並不是沒有真情的,而是看你有沒有遇到那麼一個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人。
雖然在凝香閣事事都有人照顧著,雪依也樂得自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才這麼病下去了,她必須盡快地好起來。因為還有好多事在等著她,如果依照太醫院的那一群人開的藥方,起碼也得三個月。
這幾日雪依一直在偷偷用針灸之術打通筋骨。再依靠木槿開了一些活血止痛的藥,僅僅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她就可以下床了。
到了清檸的寢殿,怡嬪也正好在那裏,不知道在和清檸說些什麼,清檸哈哈直笑,見到雪依,都微微一驚。
怡嬪從塌上站起來,走到雪依身前,嗔怒到“姐姐這是為何,怎麼不好好躺著。”
雪依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妨,徑直一瘸一拐地走到塌前,向清檸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公主的這幾日的悉心照料和救命之恩,雪依沒齒難忘,如今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打擾公主,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今天我是特地來向公主辭別的,我是時候該回到淩雪閣了。”
風吟在清檸的授意下把雪依扶到了另一邊的塌上,隨後清檸說道“既然姐姐執意要走,我也就沒有留的道理了。隻是姐姐離開後無論要做什麼,記住一切萬事小心。其實……”
清檸沉吟了片刻又說道“其實,皇兄,對你還是不錯的,隻是有些事他不能放下而已,我隻求你,不要恨皇兄,其實林瑗容也好,毓妃也罷,都成為不了你的阻礙,相信我,日後你一定會恩寵無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