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從很早就跟著華清墨,陪伴了他那麼多年,雖然有些時候真的看不懂華清墨的心思,但是此刻也大致知道他對雪妃終究是放不下,否則也不會向翼王爺妥協了。
“皇上,要不要去淩雪閣看一看雪妃,畢竟如果她這一去,恐怕此生是難以相見了。”
是啊,她明天就要離開了,她的倔強與自己的冷血最終成為了拆散他們兩個的一個借口。
“這樣也好,最起碼她不用再忍受朕的報複與折磨了。”華清墨擺了擺手“你妾下去吧,朕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李公公走後,華清墨拿著那個通體碧綠的耳墜,仔細地打量著,好像是在打量一個稀世珍寶“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明明是你有錯在先,為什麼朕卻舍不得懲罰你,難道你向朕低一下頭就那麼那麼?”
也許如今她已經降他當做了冷漠無情的惡棍,否則她不會對一個丫鬟說求自己不配任何一個人的哀求。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在她這裏竟然混到了如此境地。
這一夜,華清墨一夜無眠,天還沒亮,就又趕著去上了早朝,當他在朝堂上宣布有關雪依被廢的詔書時,底下一片嘩然。
“怎麼會如此。”
“據我所知,雪妃一向識大體,雖然稱不上賢良淑德,倒也溫柔賢淑。”
“大人此言差矣,莫非是林氏害雪妃的不可,那可是有關皇嗣的安危啊。”
慕容辰逸再也忍受不了眾人的議論紛紛,從大臣列位中走出來“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當問不當問?”
“愛卿請說。”
“微臣想知道雪妃推林氏入水時,可有旁人看到,身為正一品的皇妃,為何雪妃身邊無人照顧。而林氏小小的一個瑗容憑什麼可以享有側一品嬪的殊榮。”
“逸兒,住嘴,豈敢管皇上的家事。”
聽到慕容複的低聲嗬斥,慕容辰逸嗬嗬一笑“臣的父親說的有理,臣本不該管皇上的家事,但是這畢竟牽扯到了雪妃的事,不管如何,她畢竟是臣的妹妹,是慕容氏的人,父親,您說孩兒說的對嗎?”
慕容複知道慕容辰逸是在提醒自己雪依畢竟冠上了慕容的姓氏,和慕容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是逼自己不能坐視不管啊“皇上,微臣以為此事必有蹊蹺,還望皇上明察,如今既然小女去了太廟,那就在事情還沒有查清之前,讓她先受些苦,否則恐怕難平眾怒,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臣,不能多說,隻求皇上還雪妃一個公道。”慕容複磕了一個頭說道。
華清墨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算慕容複還識相,並沒有引起朝堂動亂,“既然丞相都說了,朕豈有不管的道理。朕一會兒就將此事交由慎刑司審理。”
“臣謝過皇上。”慕容辰逸拱手說道,雪依,我由於身不由己,不能為你做什麼,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還你公道,願你遠離這一切是非之後,一切安好。
“諸位大臣還有何事嗎,無事就退朝吧。”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看諸位大臣離開了,李公公看到華清墨滿臉的倦容,雖然不忍心再打擾他,但是也知道如果這件事不告訴華清墨,他日後一定會後悔的“皇上,剛才得來消息,慕容氏已經到了東華門了,正欲離開,奴才已經……”
李公公還沒有說完,華清墨騰一下子站了起來,李公公以為華清墨是要去東華門,在身後追著華清墨“皇上,您慢點兒,奴才已經派人攔住了雪妃。”
東華門是華宮最偏僻的一個門,因為此門所通的道路崎嶇,所以平日裏也就自然少無人煙,雪依今天選擇了從這裏走,是因為她不想招搖,畢竟被廢出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卻沒有想到她剛拿出了腰牌,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雪依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帶著紫玉來到了宮門口,為的就是不想麵對傷離別。“大哥,你行行好,這是昨天皇上下達的命令,想必你們都知曉了,為何還要阻攔。”紫玉拉著一個侍衛求到。
“走開,上頭根本沒有告訴我今天誰要出宮。”一個侍衛拿著刀凶神惡煞地吼道。
紫玉還想說什麼,雪依衝著她搖了搖頭。就在這時,雪依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姐姐,姐姐……”
雪依連忙從轎子下來,尋著聲音望去,隻見怡嬪在不遠處氣喘籲籲,雪依沒想到怡嬪會跑到宮門口送自己“妹妹,你怎麼來了。”
“姐姐,你怎麼能一聲不響的走掉,還好趕上了,否則豈不是讓妹妹遺憾終身。”怡嬪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妹妹,不要這樣,我相信此生若有緣,必定會再相見的,你與清檸一定要好好的。”
看到怡嬪消瘦的麵容,雪依突然話鋒一轉“姐姐有句話不知妹妹當講不當講。”
“妹妹但說無妨。”
雪依四下看了一眼眾人,說道“我知道妹妹一直心有所屬辰逸哥哥,隻是如今你我都成為了這宮裏的人,命不由己啊,我看的出來,妹妹對富貴都無欲無求,與其日後我們老死宮中,不如現在為自己打算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