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雪依第一次踏出她所住的院落,走出院落後,雪依才發現她所住的地方是北漠王宮最偏僻的一處地方,離主宮還有一段距離,雪依這才明白為何這麼久以來沒有那麼多人打擾她了。
從這一點來說,她不得不感謝百裏灝君。
或許是因為急於見到自己要見的人,或許是她們走的太快,而自己又不知道,在靈竹的帶領下,雪依很快就到了壽安殿。
門前侍衛看到雪依陌生的麵孔,伸手攔了下來“什麼人?”
“狗奴才,大王請來的貴客華國的雪妃娘娘你也敢攔?”
那侍衛不為所動“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壽安殿。”
正在和華清墨侃侃而談的百裏灝君等人自然聽到了外麵的爭執,聽到了靈竹說雪妃時,百裏灝君濃眉一挑,握著酒杯的手恨不得要將被子捏碎。
華清墨將百裏灝君的何種情緒盡收眼底,看來那個女人的魅力出乎他的意料了,一個清雲還不行,如今又勾搭上了一個北漠王爺,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華清墨雖然心裏滿腔怒火,恨不得殺了百裏灝君,但表麵上卻泰然處之向北漠王敬了一杯酒,作了一個請的動作,說“自從華國幫助北漠王平定雲國之亂後,華國與北漠就如同手足一般,這些年華國與北漠之間一直和平相處。”
“先皇敬佩北漠王的英雄氣概,與北漠定下十年盟約,朕繼承王位以來,雖然一直收兵權,集財政,可是唯獨對北漠實行了寬宥的政策,因為朕知道北漠會在北漠王的帶領下進入盛世,光澤我華國。”
說到此處,砰一聲,華清墨將酒杯扔在了桌子上,話鋒一轉“可是,朕萬萬沒想到北漠王會將朕的寬容和信任當成你們反叛的借口。北漠王,你要如何向朕交代,向華國的子民交代。”
北漠王被華清墨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他還記得當年他入朝朝貢時,見到他,還是一個最不受寵的皇子,當年,誰又能料到他能成為一個王呢!
自從華清墨登基以來,北漠王不是沒有聽說有關他的傳聞,殺伐狠絕,冷酷無情,不留餘地,這一年多以來華國南征北戰,在華清墨的帶領下,周邊眾多小國都被他收入麾下。
今年因為遇到天災,北漠的許多戶人家都是顆粒無收,他知道今年是拿不出像華國朝貢的東西了,北漠王生怕由此而使百裏家族的王室地位不保,不得已,北漠王才會想出起兵的下策,他要讓華清墨知道,北漠並非像其他王室那般容易對付。
北漠王自知理虧,生怕一個不小心觸犯了龍顏,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比他的父親難對付多了。
“皇上此言差矣!”百裏灝君一襲白衣,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當日北漠不得已接受華國的援助,定下十年盟約,到了今年,北漠向華國朝貢已經五年之久,並不是北漠實力太弱,而是北漠守信用罷了!”
看著華清墨鐵青的臉,百裏灝君倏而一笑“想必皇上心裏應該很清楚,人才代代有,可是北漠少了百裏家族,必定會讓華國內憂外患。”
華清墨緊緊注視著眼前這個表麵玩世不恭實則談吐不凡的人,語氣露出少許的冰冷“你威脅朕?”
“嗬嗬!可是朕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朕也從來不受威脅。”他字字如磯,冷若冰霜。
“就憑你這一點,朕就可以殺了你。”
說話間,百裏灝君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閃亮的劍,同時紮爾菲等人也抽出劍直指華清墨。
北漠王佯裝憤怒的樣子“灝君,退下。”
百裏灝君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容“父王,慌什麼。”
百裏灝君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低聲對華清墨說道“皇上,你說從不受威脅,可是那華容月貌的雪妃娘娘呢?”
當華清墨看到款款而來的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時,華清墨露出了魅惑眾生的笑容“百裏灝君,朕說過朕從來不受別人威脅,不管是誰。”
雪依在外麵和侍衛糾纏了好久,最後不知道靈竹對侍衛說了什麼,侍衛眼神怪異地看了雪依幾眼,才放雪依進去。
想到就要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雪依內心忐忑不安,即便如對他怨念大於愛慕,依舊害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雪依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場麵,華清墨孤傲地站在眾人中間,雙目冰冷,臉色鐵青,猶如地獄中的修羅,雖然幾把明晃晃的劍直指著他,但依然不失王者風範。
雪依長吸了一口氣,收拾起慌亂的心情,在劍廷下,在眾人的目光下,信步走向華清墨。
從雪依進來,華清墨的目光就一直在她的身上,他發現她比以前更瘦了,一雙眼眸也比以前更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