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兆陽幼兒園,接孩子們放學的家長三五成群地站在門口。葉開穿著軍訓服,百無聊賴地靠在柵欄那裏,等著寧寧出來。周邊的家長對葉開的造型已經習以為常,誰讓葉開這段時間每次來都是穿這個。
不一會兒,小朋友們排著隊整齊有序地朝門口走來,一個個乳燕投懷般地飛撲進父母的懷抱。等了約莫一分鍾,葉開終於看到紮著雙馬尾的寧寧,正牽著一個一身職業裝的年輕女子的手,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葉開定睛一看,不是蘇清秋又是誰,一身白衣的趙醫生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
“爸爸!”寧寧看到一身軍訓服的葉開,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前,葉開蹲下身子,把寧寧抱在懷裏親了一口。
“清秋姐,你怎麼在這兒?”葉開對著眉眼含笑的蘇清秋問道。
“我正好在這裏辦點事情。”
葉開了然地點點頭,和趙醫生打了個招呼。趙齊看著身著一身軍訓製服的葉開,心裏感覺怪怪的。雖說他們兩個都說了隻是普通朋友,而且葉開還比蘇清秋小上好幾歲,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趙齊就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趙醫生?”葉開看到趙齊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有些奇怪。
趙齊反應過來,打了個哈哈:“剛才在想些工作上的事情。”
葉開不疑有他,稱讚了一句:“趙醫生真是敬業啊!”
幾人寒暄了幾句,趙齊開口說要請他們吃飯。葉開以為趙齊和蘇清秋本來就是要去吃飯的,不想打擾二人,就婉拒了,準備先走。
“趙醫生真是抱歉,我家裏還有點事,改天我請你吧?”蘇清秋表示歉意,也拒絕了邀請。
趙醫生尷尬一笑:“嗬嗬,是我唐突了,沒有提前預約。既然蘇小姐家裏也有事,那我改天再請你們二位。”
蘇清秋再次表示了歉意,對著葉開說道:“我今天也回聽湖苑,一起吧。”
能搭上順風車,葉開自然不會再去擠公交。於是,在趙齊幽怨的目光中,抱著寧寧的葉開和蘇清秋揚長而去,留下一地惆悵。
趙齊目送著他們坐上車,消失在視野之中,歎了口氣。他今天偶然從別人口中得知蘇清秋在幼兒園,立馬關了診所,十萬火急地跑到幼兒園,還特地換了一身新買的阿瑪尼,誰知道蘇清秋還是和葉開走了。
葉開坐在蘇清秋的副駕上,寧寧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在後座響起,一直在和葉開報告著她在幼兒園發生的趣事。在歡聲笑語之中,汽車一路駛向他們的住處。當寶馬車駛入小區門口的時候,不遠處的張大爺早點攤,張大爺正和一個拿著錄音筆的矮壯男子交談著。
“葉開,我認識啊!”
“真的?”男子大喜,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了!他每天都在我這裏吃早點,我能不認識麼!”
“那你知道他家住哪裏嗎?”
“你們找他幹什麼?”張大爺有些警惕地問道。
“我們是報社的,想找他采訪點事情。”男子亮出了胸前的工作證,張大爺接過看了一眼。
“苟,苟腿?”張大爺看著工作證上麵的姓名。
男子冷汗差點沒下來:“大爺,這倆字念荀退。”
張大爺老臉一紅:“嗬嗬,不好意思,我不太識字。”
看著一臉歉意的張大爺,男子欲哭無淚,您不識字也別亂念成麼。張大爺出了個糗,也沒好意思再看其他的,對比了一下相片,就還了回去。
“你們要采訪他?”
“對,您能告訴我他住哪兒嗎?”
“他具體住哪裏我還真不知道。”
“大爺,我找他真有急事兒,您就發發善心,告訴我他住哪兒成不?”男子把一張五十的紙幣塞到了張大爺手裏。張大爺用手指撚了撚手中的錢,又對著太陽看了看,麻利地揣到兜裏。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住哪。”
矮壯男子差點沒氣死,這老頭收了錢不辦事的。
“你再看我也沒用,要麼你明早再來,他應該會來吃早點。”張大爺眼珠子一轉,推脫道。
“好吧。”男子對一副無賴狀的張大爺毫無辦法。
“你們報社也真有意思,沒事采訪一個學生做什麼。”張大爺吐槽了道。
“學生?”矮壯男子十分吃驚,難道說寫出《笑傲江湖》的還是個學生不成?
“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男子掩飾了一句,“大爺,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明兒再來吧!”
張大爺看著矮壯男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等寧寧安然入睡之後,葉開進行了十輪二胡訓練,為新迎晚會的節目表演做著準備。從和冷妍立下軍令狀開始,葉開每天晚上就一直這樣進行著訓練。沒有辦法,為了不寫檢討,葉開也隻能拚了,更何況,這也是一門技藝,以後進入娛樂圈說不定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