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見莫霽皺了皺眉,一直在旁邊守候的熙羽,立即殷切的問著。
“熙羽……”略帶嘶啞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這是我的聲音嗎?怎麼有點像老太婆啊,“我怎麼了?”
“沒事,不用擔心,你隻是昏迷了太久,滴水未進的嗓子有些沙啞罷了。”看見莫霽那擔憂的神情,熙羽好脾氣的解釋著。
”噢”對於他的解釋我還是略帶些感激的,在熙羽的攙扶下我下了床,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致發呆。伸手撫上脖子上的繃帶,一些熟悉的畫麵在腦海裏閃過,稍縱即逝,讓我都來不及抓住。
“怎麼了?”看著我一會兒發呆,一會又搖頭,一臉的不解,出於擔心的關心道。
“沒事,腦子裏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麵,隱隱約約感到莫名的熟悉。”我搖了搖頭,並不確定,隻是一些片段而已,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那你想起什麼了嗎?”對於這個問題熙羽還是挺關心的,如果她現在記起來的話對他是極為不利的。
“沒有,那些畫麵太快了,我什麼都沒捕捉到,但是我的脖子好像以前也受過傷。”我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種莫名的熟悉讓我感到不安。
“沒關係,來日方長。”熙羽略微地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似是安慰地說著。
“嗯”我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遠方。
舒城。
夏侯錦那一頭耀眼的銀發使他們一到舒城就弄得滿城風雨,來觀看夏侯錦的人很多,多半都是些女人。
“梓卿,你確定你沒選錯地方嗎?”夏侯錦一到茶樓就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下方的景物問道。
“不確定”梓卿給三人依次倒了一杯茶,風輕雲淡的說著,對於這個事一向運籌帷幄的他,倒也覺得沒什麼把握了。
“……”夏侯錦聞言沉默了……他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也隻有選擇相信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端木悠的話,你想好要怎樣麵對她了嗎?”悠閑喝著茶的梓卿一針見血的問道。
“不知道”夏侯錦的回答甚是無力,畢竟他一直都在傷害她。
“嗬嗬,好簡單的一句話。”梓卿看著杯中飄浮的幾縷茶葉輕輕一笑,無論怎樣還是有一個落單的,“夏侯錦,你還是一樣的自私。”
“歐陽梓卿,請記住你的身份!”聽到梓卿直呼王爺的名諱,天遠不悅的出口製止。
“夏侯錦,她在你心裏到底處於什麼地位?”梓卿沒有理會天遠的不悅,咄咄逼人地看著夏侯錦。
“我喜歡的人”夏侯錦猶豫了一小會兒,說出了思考後的答案。
“喜歡的人?三年的時光過去了,你一直停留在原地。”聽到夏侯錦的答案時,梓卿不覺得想笑,小悠對他是愛,而他經過了這麽多事情,居然隻有一句“我喜歡的人”,真是好笑,“夏侯錦,你根本不值得她愛!”
“你,是什麼意思?”梓卿的話他不明白,也不理解,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字麵上的意思。”梓卿絲毫不給夏侯錦麵子,麵無表情的說著,眼裏的怒火卻是隱藏不住的,“等你想明白了她在你心裏是什麼位置的時候,你再去找她吧!”歐陽梓卿冷冷地甩下這麼一句話,提起藥箱轉身離開。
“你去哪?你不與我們同路了嗎?”夏侯錦叫住了轉身欲走的梓卿,不解地問著。
“現在的你連最基本的問題都弄不清楚,我為何要與你同路?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梓卿微微偏過頭,聲音不卑不亢的說著,一如初見。
“分道揚鑣?”夏侯錦默念著這幾個字跌坐在椅子上,心裏一陣酸楚,所有人都要棄他而去嗎?
“王爺,歐陽禦醫並不是那個意思,他是要你弄清楚王妃在你心裏究竟處在什麼位置,對你究竟有多重要。”看著夏侯錦一臉頹廢的模樣,天遠不禁氣得跳腳,平時那麽聰明冷靜的王爺,怎麼每次都栽在王妃的事情上。
“是嗎?”夏侯錦還是有些不明白。
“王爺,你想想你對王妃真的隻是單純的喜歡嗎?”天遠耐心的開導著。
聽了天遠的話,夏侯錦陷入了沉思……對於悠兒真的隻是喜歡嗎?過往的一幕幕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閃過,夏侯錦時而開心時而痛苦,到最後聽到她死亡的消息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至今都未散去,仍舊曆曆在目,這種深刻的感覺絕對不單單隻是喜歡,而是愛!愛?對,就是愛!
“天遠,我明白梓卿話中的意思了,我們去找他吧!”夏侯錦笑容滿麵的站了起來,容光煥發的說著。
“王爺為何不靠自己的力量去找王妃呢?”看著神采奕奕的夏侯錦,天遠也就放心了。
“自己的力量?”夏侯錦重複著。
“對”天遠也耐心的答道。
“好”夏侯錦沉吟了半刻,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下來了。
天邊的斜陽正紅,濃重的黑幕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