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漸消停了,帝宮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中,唯美而又輝煌。
睜眼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迷迷糊糊的下了床,也不更衣,穿著裘衣便跑出來鳳棲宮。
赤腳站在雪地裏,開始並無感覺,隨後站得時間長了冰冷刺骨,本就穿得單薄,再加上往雪地裏這麼一站,未好全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頭上的傷口就像是裂開了一般,疼痛難當,可偏偏又不進屋,呆呆的瞅著房頂,眼裏有著向往,往常的時候總有爺爺和表哥還有笑意一起玩兒,每年冬天一定不會感到寂寞,可是如今卻是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冬天倍思親。
腦海裏突然又想起了那個老頭說的話,他要我去完成一個任務,到時便送我回家,可是那個任務到是什麽呢?而那個老頭也再沒出現過,這一切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啊?
在我神思遊離的時候,一件狐裘披風披到了我身上,周身頓時暖和了一些,抬頭看向來人竟見他鐵青著一張臉,像是要發怒的預兆,身子被攔腰抱起,我小心翼翼的勾著他的脖子,像貓兒一樣蹭著他的頸項,囁啜道:“顏,你別生氣好不好?”
夏侯顏不語,臉色也未見緩和,將我放在了床塌上,溫柔的拿起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伸手暖著我的腳丫。
“顏,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嘛!”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有點害怕,怕他一生氣就不理自己了。
“參見皇上”剛進門的冬雪看見夏侯顏鐵青著臉坐在床邊,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對。
“你是怎麼照顧皇後的?!怎麼能讓她到處亂跑?!朕的話你都當作耳旁風嗎!”夏侯顏猛地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質問著,腰間的環佩隨著他的動作互相撞擊著,看著渾身僵硬,臉色青紫的端木悠,夏侯顏就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自己去刑房領三十板子!”昨天就是因為她沒有看好皇後,才讓她又受了傷,昨日顧及到皇後的情緒沒有處罰她,沒想到今天她又失職了,竟然讓皇後就那麽在雪地裏站著,若不是他過來看她,恐怕又要病倒了。
“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去刑房領板子去!”冬雪重重的跪倒了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看樣子跪的很用力,她知道皇上這是把昨日的帳和今日的算在了一起。
“顏,她沒有錯,錯的是我。”彎著腰用凍得僵硬麻木的手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袖,低聲認錯。
“你還知道錯?!”夏侯顏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看樣子很生氣。
“嗯,你不要處罰冬雪好不好?”不太靈活的手拽著他的衣擺撒著嬌,看起來很是別扭。
“不行!”夏侯顏黑著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端木悠,你就不能為了我好好照顧自己嗎?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在乎,對你的關心嗎?你不知道看見你受傷我會心疼嗎?”夏侯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