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還自殺得了嗎?”無邊的自負,但是絕對有底氣。
“女帝神機妙算,高山仰止,我自愧不如,但是我未必自殺不了。”她淒婉一笑,“我有九分把握不落入你手中。”
南宮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但是我未必要你死,或者說,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給你一條生路。”南宮摘下一瓣桂花,俯首輕嗅。
“即便回答了,難道我就能活嗎?”她的眼角有一抹溫潤,但是聲音透著決絕。
“為什麼不能。”遠遠的,一位男子走來,準確的說,是被人背來——是沉寒,他體無完膚,渾身無力,但是說話的聲音格外清爽,“告訴我,你是誰,我給你一條活下去的理由。”
“我已經沒有理由活下去了,畢竟我本早就該死了。”女子再次閉上雙眼,淚,流了下來。
“你哭什麼,告訴我,你是誰。”沉寒已經由人扶著落地,“你的名字。”
“哼哼。”女子鼻尖一絲輕蔑,“永別了。”
“陸晉羽在我手上!”沉寒見情況不對,趕忙大喊,“如果你自殺,我就讓他陪葬。”
女子一愣,“我是白夫。”女子說。
“不,你不是白夫。”沉寒看著她的眼睛,“白夫已經死了。你,是誰?”
“白夫沒有死,我就是白夫。”
“不,白夫死了,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沉寒想了一下,遲疑了一秒鍾,然後,他發現了不對勁,他明白自己失誤在哪裏。
女子笑了:“陸晉羽不在你手上,不然他不會不出現,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沉寒瞳孔一縮,突然想到什麼:“涼月,你是涼月!”
女子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身子一震:“不,你胡說,我不是涼月,涼月早就死了,她已經死了!”
沉寒慢慢地從背後拿出畫軸:“陸晉羽畫的,就是你吧。”他把畫展開,瞥眼看到女子捂住了臉,她的指縫見,有淚滲出。
紅葉在死亡的威脅中回過神,發現了僵持的兩人:“涼月?不是在十六年前的天蕩山墜崖而死的麼?而且,涼月的實力,在當時可是高於我姑姑的,怎麼可能會是她。”
沉寒又從包中拿出剛剛從藏書閣找到的書,翻到一頁:“北梁天啟三十六年,天蕩山,會天大雪。南聖,北帝,狼君,涼月四聖相聚,涼月墜崖,狼君重傷,北帝身死,南聖墮境,後遂無問津者。”
南宮點點頭:“沒錯,天蕩山後,我父身死,我執政北梁,但是其中原因,我並不清楚。還有,如果她真是涼月,難道她也墮境了麼。”
紅葉有些發懵:“涼月,十三歲了然,十六歲雲嵐,十八歲入聖,天縱奇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難道,就是你麼。”
沉寒抬頭看了看天,忽然發現雨不知何時已停:“淩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女子的神色猙獰,“我好歹也是曾經登上過巔峰的人,就這樣被你們小輩恥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麼?告訴你,這盤其中,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棋子,殺了我,你們還會麵對更深的恐懼!哈哈哈哈!”她的頭發在風中淩亂,“你們都會死!你們都得死!死吧!”她一咬牙,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