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便是空。
沉寒心裏空空的,那是失落。
肖且行心裏空空的,那是擔憂。
分岔路口第三扇門內空空的,那就是什麼也沒有。
門裏麵是間空室,除了四麵牆壁,連一棵雜草也沒有生。
“有人嗎?”沉寒喊道。一片回聲,在房子內盤旋。
“怎麼回事?他騙我們的?”紅葉本來已經做好迎接敵人的準備一片空寂反而讓她覺得心慌。
“你們看牆上!”林澤與肖且行站在兩堵牆邊齊聲大喊。
遠遠看上去,牆麵確實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走近一看,細密的劍痕刮擦著牆麵,深深淺淺。
肖且行與林澤不是用劍之人。
堪回熟讀經書,但是若論實戰,這劍痕中的奧秘,卻不甚了解。
“這個人的劍好厲害。”紅葉說。
“這個人?”沉寒語氣有些怪異,“不,這是兩個人。”
“兩個人的劍?什麼意思?”紅葉有些不理解,“這明明是同一把劍的痕跡。”
“劍意,兩種劍意。你看,這一支的痕跡顯得飄逸而瀟灑,而這一支,則沉鬱頓挫,所以劍刃的割痕也就深了些。但是,正如你所說,這兩種劍,出自同一人之手。”沉寒拔出劍,對著這些痕跡稍微一筆畫,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
“紅葉,這兩支劍,你擅長那一個?”沉寒對著牆壁思索著。
“這兩組裏……嗯,我看看。”兩相比較,“這一組。”
指的是前者,畢竟女孩子用,靈巧飄逸一些的比較好。
“來,我們對著練,試一試。”沉寒摸索著那種沉鬱一些的劍法。
“叮。”兩劍碰撞,停在縱橫交錯的地方,沉寒眼睛一亮,紅葉眼睛一暗。
沉寒覺得恍然,紅葉覺得不通。
原來劍還可以用得這樣實在,沉寒若有所悟。
怎麼劍竟然會這樣柔軟?這超乎紅葉對人體的認知。
“怎麼了?”對著練了一會兒,沉寒覺得紅葉臉上的表情不很好看,停了下來。
“這,這一招的劍,我根本出不了嘛!要不你試試?”紅葉有些無奈。
沉寒點點頭,從後方翻轉手腕,自胯下劈出,在換手接回,整套動作,眼看是很漂亮,但是對用劍者的要求,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這是一個男人,他的劍怎麼能這麼柔軟?如果這是一個女人,她的劍又怎會這麼的沉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葉已經有些頹廢,“這樣的劍,學的來麼?”
沉寒仔細揣踱了牆上的劍痕,兩種痕跡相輔相成而又似乎相互爭執,在一較高低,細細辨認,還是能夠發現這兩種劍意中的差別。
沉寒疑惑了,他想到封平說的話,父親喜歡一個人創出無解的劍招,又自己來破,他雖然沒有見過父親用過這兩種劍術,但是他並不懷疑父親有創造這兩種劍術的能力。
論境界,他離父親應該說很近,隻有一個境界的差距,但是若論實力,他對父親可以說是高山仰止。沉舸在三十年前的人族,可以說是能夠睥睨天下的存在,一把劍,一個背景極大的家族,一堆無比強悍的朋友,敢惹他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可以這樣說,曾經追殺他的人,成了他的朋友,曾經背棄他的人,成了他的朋友,曾經怨恨他的人,成了他的朋友。他擁有真正的大氣度,不在乎別人的過往,坦誠而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