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麟城中的陣法研究室裏。
一個須發皆白,身體卻異常壯碩的老者正伏在案邊,眉頭皺的老高,正在琢磨著什麼。他須發全白,一雙渾濁的眼瞳布滿血絲,仿佛是經曆了數日數夜的戰鬥未曾閉眼一般,顯得極為疲憊。
案幾上亂七七糟。
十幾本半尺高的典籍翻開隨意的堆放在一旁。
幾百張被揉成一團團的暗金稿紙,如同是小山是的堆在一起。
楚大師口中咬著筆杆子,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隨後眉頭緊緊的扭曲在一起。嗖,楚大師身前的稿紙快速的被揉成一團,上演了一個絕妙的拋物線,落在了一堆同甘共苦的小夥伴當中。
方少書小心翼翼的走進研究室裏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
方少書心中暗叫一聲倒黴,正想退去,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楚大師似乎聽到了聲音,不悅的嗬斥了一聲。
“什麼事,鬼鬼祟祟的,沒看我正忙著呢麼。”
楚大師不悅的望了方少書一眼。
方少書心中暗暗叫苦,想要退去,不過想到方才路淩帆的空白考卷,他不由得有了點動力。
方候和威武候一向不對付,這明眼人都知道。
但是方候不是威武候的對手,這更人盡皆知。
威武候聲威不墜,方候這一脈作為少數能夠與之抗衡的利益集團,方候想要更近一步,首當其衝的便是搬到威武候這位如日中天的攔路虎。
索性,威武候香火不濟,隻有一個傻子。
若是等威武候百年之後,這傻子繼承威武王侯的爵位,自然不會是方候一係的對手,畢竟,單是自己,那傻子路淩帆是絕對比不了的。
一月之後便是路淩帆的成人禮。
這個傻子想要繼承威武候的爵位根本不可能。
這一點恐怕威武候也明白。
所以饒是威武候路海川這等強勢人物也不得不尋找強援,古麟唯一的陣法大師楚大師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但是,若是失去了楚大師的庇護呢?
路淩帆那傻子蹦躂不了幾天。
想罷,方少書便清了清喉嚨。
“老師,我剛剛幫柳師姐考核完威武候之子路淩帆的考卷,此時考核已經完畢,基礎答卷按照您的吩咐沒有太難的題目,都是一些淺顯的符文,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考的怎麼樣?”
楚大師正煩躁著呢,哪有心情看這個,揮了揮手問道。
“額…這個不好說,路淩帆交的是白卷。”方少書一喜,登時回答道。
聞言,楚大師一怔,隨後搖頭。
“罷了,既然如此便否了吧。不是我沒給過路淩帆機會,此番我已經破壞了規矩,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威武候那般人物,怎麼會有如此癡傻的子孫?哎…”
楚大師搖頭一歎。
作為古麟之都唯一的陣法大師,他敬佩的人極少,而威武候便是其中之一。楚大師已經破了例,更改了更為簡單的考題。
但很可惜,虎父犬子,朽木不可雕。
他無能為力。
“是!”
沒想到這麼順利。
方少書眉間難掩喜色,正想退出去,卻不曾想還未轉身,一陣香風便從他身旁飄過。
柳輕舞酥胸起伏,似乎是一路奔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