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帆,你真的好了?”
他言語中沒有軟聲軟語的安慰,而是如往常一般見麵般平淡,就好像路淩帆並非是從墳墓中爬出,而是方才才剛剛起床一般。
“是的,父親,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路淩帆搖了搖頭,神色依舊平淡。他並未解釋,更不知道從何說起,難不成說自己是大帝,因為轉世重生成為了你的兒子。以前傻了吧唧的是因為神魂未曾合一,如今他醒了,自然好了?
誰會信?
至少路淩帆覺得依照父親路海川的性格定然不會相信,恐怕還會以為自己是被哪一個老怪物奪舍了軀殼。
路淩帆曾身為大帝的積累,早已讓他的情緒鎮定如山,那是與他如今年紀截然不符的睿智和城府。
既然他認定了這個父親,那麼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差別?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啊。”
路淩帆見此,就算他身為暗夜之主,永夜之王,麵對如此沉重的感情,仍然感覺內心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
暖暖的,溫溫的,感覺很好。
路淩帆微笑的看著眼前那位偉岸的男子,麵帶笑意道:“父親才是,三天都於宗廟祀堂,不吃不喝,著實是讓人擔心。”
一聽此言,路海川麵上的笑意不禁越發濃鬱,兒子懂事了,終於長大了,雖然跟以前一樣,還很弱小,但至少有了成長的空間,不會一輩子都需要在他的庇蔭下生存。
隻是,一想到一個月之後的王侯繼承典禮,路海川就不禁一陣冷笑,他的兒子已然恢複正常,但那幫家夥如果真想要阻攔的話。
還會嫌理由不夠,他們真的是因為他孩子癡傻,才不願意將侯爵之外傳給其子,理由真的是為了皇室國運,哼,到時候見了路淩帆已經變為正常,隻怕是要更加忌憚了。
路淩帆看著路海川的麵色陰晴不定,不由的問道:“父親可是為何事操心,不如說與我聽聽,興許,我能幫得著父親。”
一聽此話,路海川心中甚是欣慰,他微笑道,“吾兒勿憂,隻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反手之間便可碾碎,無需過於擔心。”
“父親此言差異,”路淩帆一聽路海川這麼一說,麵色卻不禁一正。
“我自幼癡呆,全賴父親照護,往昔十餘年,不知跟府裏添了多少麻煩,而如今,我如醍醐灌頂,現今既已恢複正常,就有十足的義務替家裏分憂,父親勿要再言,還請明說,”
說完,路淩帆微微欠身。
見此路海川的眼睛卻不禁有些模糊起來。
他雖說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但自從妻子早逝,麟子的癡呆,朝堂之上,皆是勾心鬥角,狼心狗行之輩,心裏的疲憊自然還是免不了的。
但如今麟子已然恢複健康,他最大的後顧之憂也已然不見,他倒是可以放手去做了。
虎父無犬子,他的兒子一但恢複正常自然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雖然以前他一直在庇護著他,但在雄鷹庇護小的雛鳥永遠也不會飛行。
猛虎庇佑下的虎子亦不會狩獵,讓孩子出去闖一闖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想到這兒,他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再隱瞞什麼了,畢竟這事兒也跟你有關。”
路淩帆聽此微微笑道:“請父親講下去。”
於是乎,路海川就將之前一直在冥思苦想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部告訴了路淩帆。
路淩帆聽完之後,仔細想了一番,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情況,這等螻蟻便是輕輕一吹便可叫其灰飛煙滅。
但現在的情況自然是不同,他以前的功法雖還記得,但這具身體實在是過於羸弱,長年的癡呆更是七門境一門都沒有開。
也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路海川才會想要將其送到楚真言那裏,去學習陣法之術。
但現在,既然他已經恢複了正常,那所謂的陣法大師不去也罷,現在他所需要的也隻不是時間而已。
想到這兒,他微笑道,“父親勿憂,我雖不才,七門未入,境界全無,但請放心,既然我已經恢複了正常,定然不會再像從前一般,謀反一事,父親休要再提,隻需等待一月之後,我定叫當時在場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哈哈哈哈哈哈,豪氣衝天,其勢不可擋,不愧是我的兒子,好,一個月之後,我就讓那些豬狗牛羊都看一看,我路海川的兒子可不是他們能夠嘲笑的了的!”
正當父子二人對於一個月之後的繼承大典,豪氣衝天的時候,門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路海川聽聞,不禁眉頭一皺,兒子康複,本身高興之事,此刻卻被這急亂的敲門聲給打破,著實是讓人有些不快。
“何事!”路海川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