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楚真言怒斥,即便心裏十分怨毒,方少書也不得不乖乖閉上了嘴,路淩帆瞥一眼,隨後冷笑一聲,轉過頭,便不再搭理此等蠢貨。
方少書剛好看到,心裏氣得要死,但卻又沒法,楚真言很明顯是比較偏袒路淩帆那一邊,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
但他估計和那時柳輕舞交給楚真言的暗金色考卷不無關係,想到這兒,他又頗為怨恨看著柳輕舞一眼.
隻是因為對方身為皇家之女,怕被人抓到把柄,倒不好過於明目張膽。
柳輕舞坐在前席,似乎是感覺到了一股惡毒的視線正在看著自己.
轉身看去,發現方少書連忙將頭一轉,麵上有汗劃過,一股極為心虛的樣子,見此柳輕舞輕哼一聲,對此人,便再無什麼好感。
路淩帆倒是不在意此事,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意這裏的任何事情,他當前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提升功法以求可以恢複到往日的境界。
至於這陣法師的座談課,如若沒必要,倒是真不想來,見之前路淩帆引起的騷亂總算是平息了幾分,楚大師輕輕咳了一聲,開始繼續講課。
在座的學生不過十餘人,且都是達官顯貴之後,就算是他也不好態度過於惡劣,事實上之前情不自禁揍了方少書一拳,已經讓他在方家勢力那邊頗有微詞了。
但他又特別喜愛路淩帆此子,不過又恐方家誤以為他和路家勢力過於親密,想來想去,這事情倒也難辦,今日又將方少書嗬斥了一頓,恐怕方家哪怕又是要找些什麼理由了。
想到這裏,正在上方講解陣法真解的楚大師,不由歎了口氣。
“老師何故憂愁?”
台下有學生問道。
楚大師一聽,回過了神,勉強一笑,剛準備說些什麼,卻又聞尖酸刻薄之言傳來.
“老師又何以不憂呢,畢竟,這課堂之上,可是有一名蠢物存在,如若是我又豈止憂愁,恐怕便是被氣死,也不算是為過吧!”
楚真言麵色一變,陰沉看去,隻見依然是方少書,他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楚真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長長呼出,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被打斷。
“方兄說的沒錯,這課堂之上,知識之地,神聖之堂,如若有一癡呆蠢貨與我等一同共學,說起來,倒也稱的上是晦氣!”
“沒錯,沒錯,在下,也是這麼認為!”
“就是,課堂眾人,皆乃皇朝棟梁,豈可與一蠢物共學!”
起哄之聲絡繹不絕,讓剛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楚真言,倒是一瞬間啞口無言.
他麵色鐵青,心中依然是氣急,這些小輩父母雖然都是尊貴之輩,但是他為人師表,又豈可允許學徒於此放肆!
“可笑,鯤鵬雲遊天上九萬裏,其誌,又豈是鴻鵠可以理解的了,路兄不幸,天生暗疾,現以康複,便解聚靈之陣,此才,堪稱絕倫,在座各位,冷嘲熱諷,卻又不試想一下,爾等,可比得上路兄,特別是你,方少書,我曾聽聞路兄康複翌日,你便帶著家犬,上街尋釁,豈料未果,反被修理一番,未想,今日,方兄之精氣神還是如此之好,說起來,方兄倒也還真是心大啊!”
路淩帆一陣愕然,他本來打算不再忍耐下去,而是準備爆發一番,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嘴巴長在屁股上麵的家夥,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替他說話。
路淩帆看過去,一名外貌普通,但是一臉正氣的男子,正坐在首席,對著身後的方少書訓斥,見路淩帆望來,那男子對著其露出了一絲極為善意的笑容。
路淩帆見此,自然也同樣報以微笑,這人,他雖沒有多少印象,但是依稀記得他也是依附路家的一股勢力.
其父王笑天,乃皇朝邊關侯,雖地位不算太高,但手握兵權,便是任何勢力也不想要輕易得罪的那一種。
“就是,論愚蠢,我想,某位大家之子,倒是更為匹配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明鏡以為身,某人口吐尖酸刻薄之語時,卻為何不想想自己呢。”
“我看啊,此人,不僅是一名蠢物,並且還是一名紈物,我曾聽聞,此紈物,去年冬時,在菊繡紡,足足呆了有三天三夜,嘖嘖,想起來,還是真是一曲妙談啊!”
仿佛是為了與之前相呼應一般,伴隨著方家那一邊的冷嘲熱諷,路家這一邊自然也不會落後多少,雖然說方家的勢力亦或者說是方家那一邊的勢力,要稍微大一些。
但方少書之醜聞相比與癡呆了十餘年的路淩帆倒是多上倍許,更何況,路淩帆剛剛康複,便給了方少書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並且聽說其父帶著他上門去找路家討公道,都被路家父子給逼了回來,狼狽不堪,無疾而終,的確是諷刺人的一件好事情。
再加上路淩帆前幾日的表現,各個其他勢力自然也是看在了眼睛裏麵,對於路家原本並不是看好的未來,伴隨著路淩帆的康複,這一切都有了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