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不滿方潤的掙紮,開口回答岑娟時的語氣有些不悅:“算是吧!差不多就該下山了,還要去縱央國走一趟呢。”
長久懷裏的方潤也明顯的感覺到了長久心情的變化,看到石甄臉色並沒有變得鐵青,稍稍安靜下來,任長久摟著。
“那你快準備準備下山吧,不然回去天都黑了。”
岑娟微微笑了笑,覺得不能再聊下去了。
“那下山約。”
長久也不想多聊,皇恩寺前院的人現在並不少。而且,她感覺總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不是剛才自己在佛灰裏摸姻緣符時,岑寧看他的目光。也不是不遠處看到她拿起姻緣符時,巫馬星霜賭氣的怒瞪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似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權衡。
長久拿著姻緣符下山了。
離開時還是沒能找出那突然盯著她的目光來自誰。
是男是女?
對她又存著什麼樣的想法。
馬車上,石甄看出來長久的心不在焉,用拐杖戳了戳長久麵前的木板:“想什麼呢?”
“嗯?”
長久回神,看向石甄。繼而,搖了搖頭:“沒事,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肯定積攢了不少的賬目,回去先好好看一下賬目,然後安排入縱央國的事情。”
“你自己做打算!”
石甄輕飄飄的回答道。石府的家業,不止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放下心不再擔心。
長久從小無父無母,她仔細教導,就怕落了別人家的孩子半分,待她長大後責怪她這個祖母不盡心。還好,長久不僅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特別是那在戰場上的模樣,跟她的母親很。
從石歆不少的舊部口中聽過,長久在戰場上,雷厲風行中帶著玩世不恭的模樣跟她的母親如出一轍,甚至帶著幾分陰險狡詐,讓人又愛又恨。
“哎呦嗬!祖母是說賬目我自己做打算,還是縱央國我自己做打算?”
正經不過三分鍾的長久的腳背上同石甄手中的拐杖親密接觸。
石甄的身體情況並沒有到用拐杖的地步,但是她喜歡手中拿著一根並不金貴,也不值錢的拐杖,有的時候拿膩了,就換新的花樣。
“若孫兒不喜歡那縱央國的七皇子,能不帶他回來嗎?”
腳背剛剛被打過的長久欠打的問著。
還好方潤跟她不是同一輛馬車,否則看到石甄現在的表示還不知要怎樣瑟瑟發抖。
“反正我年齡大了,也活夠了。若你舍得方潤,李季,還有那剛剛入府的香香公子,我無所謂整個石府給你陪葬,反正我對的起列祖列宗,你對不對的起我就不知道了!”
石甄也不打長久了,混不吝的樣子讓人不禁懷疑長久那氣人的本事是不是隔代遺傳。
“嘖…嘖…嘖,祖母原來已經活夠了啊!那孫兒隻好不生孩子了,生了也沒人帶!”
長久低著頭,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上句話沒有落在長久腳背上的拐杖終究是落在了長久的小腿上,石甄再說不過長久。
石甄氣道:“拿曾孫威脅我?嗯?那你有種先生出來!!!”
長久搖搖頭,說出口快把石甄氣的吐血的話:“我就是沒種,你才沒曾孫的。對吧!祖母。”
“你!你!你給我閉嘴。”
石甄撇過頭,不想再搭理長久。
一直到石府,長久果真乖乖閉嘴沒有再說話。
“哼!”
石府門前,石甄甩了袖子入府。候著的管家看了一眼長久,心中明了,怕是主子又把主母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