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歡三斤?”
——“………”
——“所以是喜歡三斤,還是不喜歡三斤呢?”
——“………”
主子的問題,他最關心的,偏偏她都沒有回答。
屋內的聲音並不大,三斤在屋外聽的並不真切,他屏息凝氣,生怕錯過一點重要的回答,可是七兩並沒有回答他關心的問題。
主子問了兩遍同樣的問題,七兩同樣都沒有回答。
“七兩,你可認罰?”
長久對於三斤突然衝進來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倒是跪在地上的七兩嚇了一跳。
剛才三斤站在書房外的時候,長久便已經知曉。而七兩全神貫注忙著猜主子的心思,根本無暇其他。
“認罰。”
七兩回答。
“那便罰你娶了三斤吧。”
長久開口道。
——那便罰你娶了三斤吧
每一個字都清晰入耳,沒有任何的停頓,不帶戲謔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著,甚至帶著些冷淡,仿佛是真的在說懲罰一般。
房間裏沒有人答話,長久也不著急。
三斤低著頭,偷偷瞄了瞄身旁的七兩,突然覺得剛才自己衝動之下闖進來是不是錯的,把七兩推到懸崖上,不能進,不能退。
“是。”
許久之後,七兩開口道。
長久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並沒有太多情緒的變化。
低著頭的三斤驚詫的揚起了頭,看向身邊的七兩。三斤清楚隻有七兩應下,才是這次事情的結束,主子這次不知是泛了什麼樣的心思,沒有讓七兩去四圍領罰,反而跟七兩在這裏問話。
不過結果讓他很是歡喜。
七兩要娶他了,雖然是主子口中的懲罰。但是他心裏卻像是得了蜜一般。
三斤注意到七兩好像伸手拿了一下暇息的劍身,好像想要握住,最後卻又鬆開。
所以,對她而言真的是罰,而非賞,是嗎?
剛才一口蜜極甜,現在一口辛極苦。
宗槐國,碼頭,小樓。
方桃坐在窗口,看著遠處的海。屋裏並沒有點蠟燭,月光澄澈。
你,終是活著。
方桃的眼睛閃了閃,一抹淚痕劃過,從臉頰劃到下巴,落在衣衫上,消失不見。
桌上放著一張信紙,紙上寫著寥寥數語。
——王舍予
——望舒
——親自來確認
——莫再落悔恨
是長久的語氣,但並不是長久的字跡。
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長久,長久便給她來了一道晴天霹靂。
尋了四年有餘的人,終於有了確切的消息,若是旁人說的,她自是不信,但是送信來的是長久身邊的人,她不得不信,長久不是馬虎的人。
四年來,真真假假的消息,最後發現都是假的,從未有真的。仿佛那人,真的在四年前死了一般。
抬眸看著遠處的海,海麵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望不到頭,海與天融為一體,在那頭的縱央國,有了望舒的消息。
我知道,你不會死的。
你水性那麼好,這片大海又算的了什麼。
你還沒有拿匕首把我剜心,你怎麼舍得獨自死去。
方桃的眼裏已經沒了淚水,目光中帶著悔恨,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負了望舒心意的自己,那時年少,傻的不知什麼重要,一時猶豫,傷了他的心。
望舒,我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