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方潤站在船上,盯著望舒落海的地方發呆了許久。
“姐姐,如果我是望舒哥哥,我不想要你這樣的妻主。”
方潤從船上離開,回山穀之前,跟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深夜她做了夢,夢到渾身濕透的望舒,夢到方潤一遍一遍的說那句話。
她知道那是夢,在夢裏她想醒來,拚命的想醒來,可是怎麼都醒不來。
最後天亮雞鳴,她才悠悠轉醒。明明睡了一整夜,卻很累,眼睛累,頭也疼。
方潤不是望舒,她也不是望舒的妻主。
這四年,方潤行醫問診也幫她找望舒,最後都無疾而終。
方潤後來從山穀回來,很少再提到望舒,好像這個人沒有在他們兩個人的生命裏出現過一樣。
方桃心裏清楚,不是方潤把望舒忘了,而是他們兩個人在沒有找到望舒之前,都選擇逃避。
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現在,望舒找到了。
方潤雀躍的問她,望舒哥哥呢?
方桃身側的手握了握,方潤的問題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明明找到望舒了,可是望舒回不到她身邊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明明知道望舒在哪裏了,卻比從前更深刻的問自己,望舒呢。
方潤還在等方桃多說些什麼,可是方桃什麼都沒有說。
“正夫,方桃小姐剛剛從啟智班回來,還沒有吃飯,先讓她吃飯吧。”
七兩讓仆人送了馬車,遲來了一步。過來就看到方桃小姐被方潤正夫拉著問望舒公子的事情,方桃小姐左手垂在身側握拳,右手藏在衣袖當中。
突然覺得,她說到吃飯的事情好像也是一個錯誤。畢竟吃飯的時候,方桃小姐是要用右手拿筷子的。
“思吉,你去廚房幫方桃下一碗麵。”
長久的目光放在方潤沒有露出來的右手上,擰了眉頭。
“是。”
巫馬思吉從凳子上起身,收回那羨慕的目光。
“水水,你也去。”
長久開口,讓方潤去廚房幫巫馬思吉的忙。
“好吧!”
方潤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他明白妻主這是在支開他和巫馬思吉。
方潤和巫馬思吉去了廚房以後,方桃走到長久的身旁,看了看桌上的棋局。
好像方潤和巫馬思吉快要輸了。
方潤左手拿起木盒裏的棋子,在棋盤某處落下。
長久手中還握著一顆沒有落下的棋子,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我不記得你是左撇子。”
方桃聽到長久的話,右手僵了僵。
“贏你就行了,管用哪隻手下棋?”
方桃坐在長久的對麵,示意長久可以落子了。
長久看了看桌上的棋局,把手中的棋子落下。
長久嗯棋子剛剛落下,方桃便緊跟著落下了棋子。
一來一往,一黑一白。
長久漸漸落了下風。
“情場失意?棋場得意?”
長久落下最後一子,從方桃走進院子,她便沒有了下棋的心思。
方桃這是不聽話,跟著望舒去了望舒的住處。
“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