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類山跟其他山相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特別大。
至少陰陽兩麵是可以完全分開的。完全分開也不是指那種陰麵一絲一毫的陽光都沒有,而是陰麵的陽光要比陽麵的少很多。
平常人家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需要陽光。而景暮大師的庵寺,因為不可言說的秘密,建在陰麵。而那不可言說的秘密,其實對於長久,沒有什麼可以瞞的。
就算隱瞞,長久也可以猜測的到。
縱央國的蠱蟲,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秘密,沒有人拿到明麵上來說,但是每個人有心照不宣的清楚明白。
七兩小心的駕著馬車,居類山上草木多,山石也多。馬車可以行進得慢一些,總歸是不能讓馬車裏坐著的人磕到碰到。
馬車裏坐著的方潤和巫馬思吉覺得身子有微微的傾斜。他們不知道景暮大師說的居類山的陽麵,到底是在哪個方向。
方潤經常在山上采藥材,東西南北的方向他還是能分清楚的。可到了這居類山以後,他有些暈頭轉向,不知道哪邊是東,哪邊是西。
馬車車廂裏的茶水,糕點,都在小木箱裏麵裝著,倒也不會灑出來。
長久看著方潤和巫馬思吉肢體僵硬的坐得板直,明明馬車走的方向是上坡,兩個人的身子控製不住的想要傾倒,可是這兩個人就好像在比大家閨秀的儀態一般,一個比一個要正襟危坐。
前幾日帶他們一個城鎮,一個城鎮吃喝玩樂的時候也是這般。
兩個人都繃著,一個人以為對方是宗槐國的大家閨秀,是長久的正夫,定然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有一身難得的醫術,與長久站在一起,當真是金女玉童。
另一個人以為對方是縱央國皇室的皇子,從小穿金戴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況皇室中的規矩比普通人家要多得多,還不知是何等嚴苛,而且他還有一手好廚藝,能勾的住長久的胃口。
那幾天兩人把食不言,寢不語做到了極致。倒是不像在攀比,而是生怕自己會做錯,鬧了笑話。長久可不在乎這麼多的禮節,吃飯的時候想說什麼說什麼,兩個人要是不搭話,直接就甩了目光過去,在長久目光的注視之下,兩個人不說話也得說話。
就寢的時候,在床上的一番鬧騰,長久再極盡花招,就算兩個人想寢不語,最後還是要發出那婉轉的嗚咽之聲。
“水水之前采藥,可有見過更大的山?”
長久伸手把兩個人攬在自己的懷裏,一邊靠了一個人,三個人擠在一起,馬車車廂內的溫度直線上升。
巫馬思吉被長久摟著的時候,身子還有些僵硬,後來骨頭有些酸了,就把身子慢慢放軟了,後來幹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長久的身上。
另一邊的方潤伸手握住長久攬著自己的手,長久的手很溫暖,甚至有些火熱,方潤的手微涼。
方潤的手握住長久的手之後,汲取這長久手的溫度,長久反握住方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