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披著淡淡的雲霧紗衣,邁著緩慢而優雅的步伐,款款走來。此刻已經是那萬家燈火都已關閉的時間了。窗外漆黑一片,隻剩那月光伴著那零星的過分的路燈在漆黑如墨的夜裏綻放著光芒。盡管已是深夜,但還是會有那麼些人還未休息的。
一抹橘紅色的光暈就這麼的閃爍在那片烏黑的建築群中,燈下的少女略顯疲憊的用食指給自己按摩著太陽穴,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輕鬆一點,片刻後,她又重新拿起手中的中性筆有條不紊的在草稿紙上演算開來……夜,還很長。
“考試那就是考試!啊,寫完了你就交卷!啊,不要像有些同學那樣,啊竟然還在考場裏睡著了啊!啊,你這究竟是什麼學習態度啊,不要以為你以前曾經取得過好成績,你就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那考試啊,也是有考試的紀律的啊……”
被監考老師敲醒之後的少女,腦子還有點迷糊,伴隨著監考老師的聲聲教導聲她搖了搖頭,努力想讓自己清醒起來。
果然還是不能熬夜啊。微微歎了口氣,困倦因子再次襲擊大腦內部。少女看了看那平攤在課桌上的試卷一眼,毫無檢查的心思,將中性筆和膠帶統統裝入書包口袋中,交卷,走人。
得趕緊回家補個覺才行啊!她小口的哈著氣,加快步伐的往家跑去,真是受不了了,困死了!
“肖輕寒……”車後座的中年女人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手中卡片上的名字,淚水早已流幹,隻剩下那哭的紅腫過分的眼睛上顫抖的不停的睫毛還能述說著她的內心究竟是有多麼的悲傷與難耐。
“我的孩子……”
“嘀嘀!”一個急刹車。司機老劉衝下車來,推了推那倒在地上的少女:“姑娘你沒事吧!……姑娘!……姑娘!“
值得慶幸的是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上並無什麼太明顯的外傷,隻是額角紅腫了那麼一小塊而已。
可是,就隻是那麼小小的外傷,怎麼會就把人弄的昏迷在地了呢。
車裏的這位中年女人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她按下車窗,語氣顯得不耐煩的緊:“要錢的就甩給她點錢,我的輕寒應該是已經放學了,可不能被這小事給耽誤了。“說完又重新關上了窗子。
司機老劉聽見夫人已是這般命令了,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這位姑娘,自覺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傷,從懷裏掏出一小疊的錢放在那女生的頭邊,想想又覺得不太放心,這孩子顯然還在昏迷中呢萬一錢被人順走了,她也不知道啊。看看她身下還壓著一個大書包,便決定將錢塞進她包裏。微微推了她一把,拉開書包拉鏈,正準備放錢時,那掛在書包拉鏈上的學生飯卡就這麼的映入眼簾,工整的黑色字跡寫滿了整張飯卡“肖輕寒“
老劉微微愣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努力回想了半天卻還是沒什麼思緒。塞好錢,重新做回駕駛座,往後倒車準備繞過去,卻滿腦子都布滿了剛才那個名字,越發的覺得不安起來,便開口說了句:“剛才那小姑娘叫肖輕寒。“說完才覺得安穩多了,開車右拐彎。
那中年女人聽得這名字,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她緊咬著下唇,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片刻後又帶著急於求證的心情直接就從正在開著的車上奔了下去。
“老劉!快點下來接人啊!“
……
大山裏絲絲的涼風越過那精致的過分的窗框,揮開那繡著細小花紋的米色窗簾,就這樣撲在少女依舊沉睡的臉頰上。
睡夢中的少女隻覺得陣陣寒意,下意識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卻還是不怎麼管用,閉著眼睛抱怨了句:“媽媽真是的,怎麼不知道關窗子啊,凍死我了。“
撅著嘴巴,繼續閉著眼睛,摸索著往窗戶那走去。直到雙手扣上窗框的那一瞬間,她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自己的家。
猛的睜開眼睛,窗外那亮眼的過分的綠色直刺的眼睛生疼。閉上眼睛緩了緩神,再次睜開眼睛去看時,才發現剛才那抹綠色原來是來自那遠處綿延不絕的群山,景致倒是分外的優美。
手指不自覺的扣著手中那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窗框,心生疑問:這裏,究竟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