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半點動作。
試探無用，左善直接飛到老人身前。
“多謝前輩驅逐黑霧，但是還請前輩放了這條魂靈龍。”左善恭敬的說道。
老人突然動了動，他的頭似乎抬了下，雖然看不到頭動，但是頭發卻是蕩了下。
“龍……絕了嗎？”
老人沙啞的聲音帶著無盡歲月的滄桑，語氣中有無奈又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持。
短短的一句話，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左善大驚失色。
龍絕了嗎？
就這四個字透露的信息讓左善有些發懵。
龍怎麼絕？如何絕？誰敢問“絕”？
廣海龍族作為海底宮最大的勢力，更是整個神魔天排第三的浩然大勢力。除此之外，龍族更是被稱為人族最為強大的種族。
人族強大在量，龍族強大在力。整個神魔天世界，成了兩個種族的世界，這兩個種族就是人族和龍族！
真龍血脈傳承至今，雖有衰弱，但依舊強大。
在神魔天，誰敢說龍絕了？
在神魔天，又有誰敢問龍絕了？
在神魔天，更有誰敢期許真龍絕滅？
左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呆呆的看著這個白發披身的老人，最後隻能搖搖頭。
老人沒有回應。
過了很久，老人才歎了口氣。
“龍未絕，願未了，終生惡，化為鬼。”老人喃喃自語。“心有不甘，不服，不屈，手中有劍，心中有誌，身卻先死，魂會墜落了不歸之淵。”
左善插不上話，隻能呆呆的聽著。
“罷了。”老人突然鬆開了手，魂靈龍逃脫出來，竄到左善的身後。
左善安慰著他。
老人慢慢的抬起頭，一點點的抬起頭，那動作就像是卡住的機器一般，非常的僵硬。
長發依舊遮蓋住老人的臉，待到長發漸漸滑落到兩邊，左善終於看清了老人的麵龐。
那是一張消瘦到皮包骨的麵龐。沒有半點肌肉的樣子，兩個眼洞也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洞，雙眼已經被挖出。
除此之外，特別顯然的就是老人的額頭，那裏，釘著一顆釘子。
釘子鏽跡斑斑的，但卻發出氤氳的黑光。
“你……”老人開合著雙唇。“你叫什麼名字？”
左善輕聲的回答：“左善。”
老人似乎點了點頭，但幅度太小，所以左善也不是很確定。
老人的手一招，遠處那顆黑霧凝結成的珠子瞬間飛到他的手上。
老人抓著珠子一彈，珠子飛到空中，與陽珠相對。
左善的靈海整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顆珠子，一個象征著太陽，一顆象征著月亮，開始形成秩序，開始流轉。一股神秘的蘊意在太陽和月亮想成的一瞬間彌漫在靈海中。
“一麵神，一麵魔。”老人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身體慢慢的消失。
左善呆立當場，看著老人的消失，看著靈海發生的變化，看著因為靈海的變化導致身體的變化。
現在的左善可以感覺得到，似乎隻要自己一個念頭，隨時都能突破到練氣。但隱隱之中，還有一道規則製約著左善。
左善雖然不知道那道規則是什麼，但卻知道，要突破練氣就是要與規則進行衝突。
靈海已經恢複，左善身體的感官和知覺全部回歸。
左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