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發區到金石灘的別墅區一般就是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可薑軍心裏急啊,踩油門的腳恨不得伸到油箱裏去,不到二十分鍾就開導了紫竹林飯莊的門口。
離約好的八點還早,所以薑軍沒有貿然進去,而是開著車轉了一圈又一圈,將紫竹林飯莊偵查個透徹,甚至已經設計好最佳的逃跑路線。
八點一到,薑軍準時走進紫竹林飯莊,推開兩扇高檔電子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富麗堂皇的大廳。
杜青書身穿黃襖小褂,就坐在火爐前烤火,坐在杜青書身邊的一個是小龍,一個是不知道怎麼走出大黑山的杜雷。
見到薑軍來了,杜雷和小龍一前一後站起身,抓起火爐中的一支燃燒的鄭旺的柴火滾,就奔薑軍走了過去:“我草泥馬,你還真敢來!”
領頭的動了手,手下小弟自然是嗷嗷直叫喚地往上衝。
“我讓你們動手了嗎?還他媽又沒有規矩!”杜青書陰陽怪氣地吼了一嗓子,把眾人喝住,兩眼如鷹隼的嘴琢一般銳利,在薑軍的身上不斷地遊移。
薑軍隻覺得背後嗖嗖地直冒冷風,好一個杜青書,不愧是江湖上的老一輩大哥,光是一個眼神過來,就帶著隱隱的殺氣,不怒而威。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杜老板,弄這麼大陣勢歡迎我,不給個坐說不過去吧。”薑軍滿不在乎地與杜青書對視,完全不懼。
杜青書陰惻惻地幹笑了兩聲,對手下吩咐了句:“來,給咱們薑隊看坐。”然後衝小龍說道:“把杜雷先帶樓上吃飯去,我跟薑隊嘮嘮!”
杜青書的話在這些人的麵前就猶如聖旨,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哪怕是他親兒子杜雷也沒敢吱聲,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跟在小龍屁股後麵上了樓。
其中一個小弟知趣地拿了把紅木椅子擺在了火爐的跟前,杜青書隨手指了下椅子,語氣中透露著掩飾不住的傲嬌:“坐吧。我前門杜家,咋也不能失了禮數,讓你這樣的小輩看了笑話。”
薑軍大搖大擺地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晃悠著腳尖,嗬嗬一樂:“杜老板還有臉跟我講禮數呢?用抓我的人來要挾我前來赴約,也不知道這禮數在哪!”
杜青書的臉沉了下來,不吹牛逼的說,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那真是太少了,眼裏隱隱有了怒意:“你他媽這麼狂,能不缺胳膊斷腿兒的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
“嗬嗬,杜老板都好好的活著呢,我也不能死到您前頭去啊。”薑軍半開玩笑地說道。
杜青書一聽,頓時壓不住火了,從腰間拔出一把鑲金的左輪手槍頂在薑軍的腦袋瓜上:“小逼崽子,我看你是真不想活著出這屋了!”
同時,杜青書身後的四個貼身保鏢也瞬間齊刷刷地掏出槍指向薑軍,動作之嫻熟一看就是經受過特殊的訓練,絕不次於在抓六子時遇到的那兩個G東殺手。
還有一眾小弟,報膀拎拳地把薑軍團團圍住,口中紛紛叫罵。
“馬勒戈壁,你想死吱聲!”
“敢罵我老大,我扒了你的皮!”
對於這些頗帶有幾分氣勢的罵娘,薑軍是懶得搭理,歪著脖子瞅向杜青書:“杜老板,我薑軍敢一個人來,那就說明我也能一個人的大搖大擺從這兒走出去。”
說著薑軍脫下自己的外套,一眾小弟嚇得往後一退再退,就連杜青書身後的四個保鏢也下意識地向後傾斜了下身子。
唯獨杜青書,瞅著薑軍身上綁著的炸藥,一動沒動,幾個呼吸之後竟然哈哈大笑:“你牛逼,有膽量,有氣魄,像我年輕的時候!”
“杜老板有話直說,拐這麼大的彎也不嫌磨嘰,打我從一進屋開始,您就跟我這演戲呢。”薑軍頓了下繼續說道:“以您杜老板的風格,想要辦我何必費這麼大的勁,找兩個人在我背後打黑槍就行了,既然約我到這兒來,不是真請我吃飯的吧,哈哈。”
“我發現你不僅僅是有膽有魄,還有謀啊!”杜老板讚了一聲,收起槍對薑軍說道:“得了,咱東北老爺們就是直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天請薑隊長來是有兩件事兒,咱們一件一件的嘮。”
“洗耳恭聽。”薑軍滿不在乎地說道。
“第一件事兒,是我兒子杜雷的事兒,我知道我兒子什麼尿性,但是當爹的得給他出這個頭。所以我想跟你試吧試吧,要是你輸了,得親自給我兒子賠禮道歉,反之這事兒就算拉倒了,我就問你敢不敢接!”杜青書一手背後,一手指著樓上說道。
“那就試吧試吧唄,不過醜話可說前頭,別到時候說我薑軍欺負你一把老骨頭就行。”言畢,薑軍將手腕和手指的關節掰得咯咯作響,活動了下腳膝蓋和腰,擺出一副格鬥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