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之中,薑軍抬腿就是一記下劈,不偏不倚地劈在那飛過來的高跟鞋上,就看見那隻高跟鞋被反劈回去,整個印到了譚雅清的左半邊臉上。
“哎呀!”譚雅清一聲尖叫,捂住了臉,向薑軍這邊瞅來:“好啊你,薑軍,你太過分了吧!”
薑軍迷迷糊糊地聳了下肩膀,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哪知道,剛出來就突遭襲擊,條件反射而已。”
譚雅清也算是真心服氣了,每次跟這個薑軍碰麵,不是生一肚子氣,就是任務失敗,再不就是無功而返,今天更過分
想著想著譚雅清委屈地蹲在地上,倒不是被薑軍反劈回來的高跟鞋給打的,主要是楓姐罵得太難聽,她一個警察玩嘴皮子哪裏是楓姐的對手。
薑軍一看不好,最怕女人吧嗒眼淚,趕緊上前撿起那支高跟鞋,蹲下身子安慰道:“沒事兒吧,給你鞋,我真心不故意的。”
楓姐在旁邊哼了一聲:“切,人民警察就這素質啊?活該!”
徐進寶和幾個隊員在邊上也是肆無忌憚地笑出聲,指著譚雅清冷嘲熱諷一番。
譚雅清從小到大就沒挨過這欺負,哭得動靜更大了。
腦袋嗡嗡作響的薑軍衝楓姐和徐進寶等人吼了一嗓子:“都給我滾屋去!”
徐進寶帶著幾個隊員趕緊拉起了楓姐就往屋裏拽,一個勁兒地噓聲道:“走走走,薑隊火了。”
楓姐被徐進寶等人給拉到屋裏,不滿地重重摔了下一下門:“哼,凶啥凶,老娘專治這種賤貨!”
門外,譚雅清抽泣著跟薑軍哭訴道:“她憑啥罵我,我開始又沒說她,嗚嗚,你們不帶這麼合夥欺負人的,不就是個小姐嗎,有啥了不起的,回局裏我跟掃黃組的說一聲,把她抓進去。”
“行了,別哭了,你也是,不就一破警察嗎,值得你倒出炫耀政府給你的那點兒權利?”薑軍最看不上的就是譚雅清的這一點。
別說,薑軍的話還真好使,譚雅清立刻就不哭了,抹了把眼淚穿上鞋坐到沙發上,衝薑軍來勁了:“啥叫破警察,沒有警察誰保護你們這幫老百姓?老娘日夜煎熬奮鬥在前線,覺都睡不安生,為了誰?老娘就炫耀了,咋了?我是警察我光榮!”
薑軍苦笑著搖搖頭,對譚雅清說道:“唉,真是沒法說你。你這屬於職業病,跟不如自己的人就像對待犯人一樣交流,誰能願意聽!另外,就拿警察這份職業來說吧,沒有納稅人納稅警察局都黃個屁的了,你覺得你保護納稅人不應該嗎?”
譚雅清被薑軍的話給刺得還不了口,撅著嘴靠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你就是太傲了,老把自己擺的跟出水芙蓉似的,別人就他媽清一色的水草爛藻,人生下來就是平等的,你別老弄得你自己跟武則天似的行不行?”薑軍說這番話也是為譚雅清好,畢竟他不忍心看著一個兢兢業業為警察事業付出,即將奮鬥一輩子的女人的日常生活,毀在職業病的手裏。
平心而論,譚雅清有正義感,事業心,還有一股跟犯罪分子抗爭到底的精神,她並不壞,隻是為人處事的方式太過於自我,或者說從畢業就進入公安係統工作,使她脫離了大千世界的人情世故,才造就了今天的她。
譚雅清憋著股火想要反駁,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薑軍,度氣囊賽地從包裏掏出個檔案袋,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扭頭就走:“你自己看吧,劉局的指示!”
又來這套,薑軍是真心看不透這個譚雅清的脾氣到底有多衝,無奈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挺不是個滋味兒。
譚雅清走後,薑軍把檔案袋裏的文件從頭到位的捋了一遍,上麵有杜青書一切詳細的信息,就連杜青書老婆的生辰八字上麵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看來市局早就想收拾杜青書,隻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而這次的打黑除惡行動是呂先民在上頭頂著,所以想借著這次的機會瞄準了杜青書。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曾經身為軍人的薑軍,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杜青書雖然算不上什麼君,但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梟雄,臥底在他身邊的危險那是不言而喻。
當天下午,薑軍親自去了前門集團的總部,麵見杜青書。
“杜老板,醒酒了之後想想,好像目前的情況隻有投奔你才是明智的選擇啊,哈哈。”薑軍坐在杜青書的對麵,用勺子攪拌了兩下秘書端上來的咖啡,不卑不亢地說道。
杜青書聽到,心頭一喜,連說三聲好:“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選擇跟我老杜就對了!這樣,我任命你為前門公司的工程部經理,主抓工地拆遷,一會兒我讓小龍帶你到現場去熟悉熟悉。”
說著杜青書拿起桌上的電話給保安部撥了過去。
不大會兒,小龍連跑帶顛地趕了過來,杜青書說明情況後,小龍一臉的不樂意,但是看到杜青書堅決的態度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心裏暗自較勁:“哼,薑軍,你他媽等著到拆遷現場看老子咋收拾你,那兒可全是老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