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以白狐為尊,如今族中最有地位的是我大哥,他是族中種族最純的狐狸。可笑的是,而我卻是族中的異類,是唯一一隻灰狐,是以,自我出生後便飽受族中人的欺負。”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忍辱偷生,四處求學,想著終有一日我一定要成為族中最有權勢的狐狸然後去報複他們。可當我還沒完成的時候便遭到了他們的毒打,那一次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可能已經不在世間了。
……
那時的我被大哥關在暗室中關了五天,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饑腸轆轆。因為腹中饑餓,我暗中吃了一個供奉祖先的水果便被他們綁起來用蘸有鹽水的鞭子狠命地抽打著,我的大哥就在上麵冷眼看著,那一刻我心灰意冷。滿身傷痕的我被他們隨意丟棄在一個山林裏,我知道他們想讓我死,可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忍痛咬牙,我艱難地爬到了一個草叢裏,林中野獸眾多,如果我不躲起來的話一定會被其他動物發現的,可我沒想到會被她發現。”
提起這段往事,白衍眼中滿是冷漠,那段日子成為了他不願意想起的回憶。可提起月倚,白衍原本是黯淡無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也不自覺彎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了。
那天,上山采藥的月倚無意間看見了一灘血跡,驚訝的她循著血跡找去,卻在草叢間發現了一隻縮在一團的小小灰狐。或許是出自醫者的善心,月倚毅然決然的將它輕輕抱起帶回了家,悉心照顧。
在隨後的幾個月中,月倚每天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照顧小狐狸,見它整日裏一副神情懨懨、打不起精神的樣子,月倚感到甚是焦慮,每日裏想法設法地讓它活躍起來。
後來白衍想起他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就是與月倚待在一起,傍晚時分,月倚便會抱著它躺在院中的秋千上看著空中飛來飛去的鳥兒。有時候月倚會輕輕撫著它的毛對它訴說著她的心事,但更多的時候則是一個人靜默不語。
與月倚相處的日子裏,白衍知道了她的所有事情。她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在她母親死後她那涼薄的父親就將另一個女人抬進了府中,自此,月倚在府中的位置一落千丈。為了躲避繼母與妹妹的荼毒,月倚毅然決然的搬離了府中,獨自一人在山中隱居了下來。
知道月倚的故事後,白衍心中對她的感覺又深了一層,原來他們的身世竟是如此相同。經過與月倚幾個月的相處,白衍越來越依賴她,他從不知道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令他如此著迷。
傍晚,盤旋在空中的歸鳥在不停的鳴叫著,月倚按照慣例將它抱在懷中,指著那些曬在院中的草藥,一一地指給它看。雖然知道它隻是一隻狐狸,但自己實在是太寂寞了,所有的話都隻能對著它說。
在山中,月倚一直過著深居簡出的悠閑日子,但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出現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那日,衣著華麗的繼母與繼妹出現在院中,她們逼著月倚回去嫁人,月倚自是知道她們打得什麼算盤,心中不願。惱羞成怒的她們令人砸了院中所有的東西,還想將月倚綁回去。
“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如今我已經不是薑家的女兒了,你們請回吧!”月倚毫不留情麵的就打發了她們。
“哼,不是薑家的女兒?”繼妹薑文妍輕輕扶著自己的頭上的步搖冷笑道,“別忘了,你身上還留著薑家的血液,別忘了父親還躺在床上,要是你還有點孝心,我勸你呀!還是早點回去乖乖嫁人,給父親衝喜。”
月倚冷笑,自顧自的坐下淡定的喝了一杯茶道:“薑小姐這話有歧義,早在多年前,月倚就無父無母,如今怎麼突然就有了一個父親呢?”
“你……”薑文妍被月倚的這番話給噎住了,事到如今她知道跟月倚好好說話是沒有用了,直接讓人去砸了她家,吩咐人將她綁起來。
見有人要傷害月倚,此刻還是狐狸模樣的白衍想也不想的就衝了出來,蹲在月倚麵前齜牙咧嘴的看著他們,想要護著月倚,堅決不讓任何人傷害她。見那群人還是要帶走月倚,他猛地就撲了上去抓傷了薑文妍。驚慌失措之下,那群人帶著受傷的薑文妍匆匆忙忙離去。
結果,那天繼母憤憤離去,而月倚安然無恙的繼續生活在山中,隻是白衍為了護住她受到了那些人的毒打,這令月倚感到很不安,原本隻是隨手救了它,沒想到它竟然會為了保護自己竟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自那以後,月倚對白衍愈發的好了。
“白衍,你看你,傷口疼了吧!”原來,月倚已經為他取了個名字,名喚白衍。看著它躺在地上輕輕舔著傷口,月倚好笑的走過去抱起它,一邊為它包紮傷口一邊跟它說話。
白衍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嘴裏不住地發出哀鳴,像是在向她撒嬌。
見狀,月倚笑得更歡了,她將它抱在自己的懷裏,白衍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藥香味兒,忍不住向她更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