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華袍被風舞起,墨色的緞發在背影中繚亂,宛如月暮雲遮,又似潑墨寫意在淨白的宣紙上,一層一層,如浪濤疊湧。
素銘不知道蘇卿卿為什麼突然做出如此決定,她在意外什麼?是在憐憫自己麼?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可憐的尊嚴麼?
如果精心的布計連人傷都傷不了,還要尊嚴有屁用?
況且這種施舍來的尊嚴更讓他覺得羞恥!
可蘇卿卿已經要過來了,她要出手了,自己怎麼辦?
怎麼辦?素銘一咬牙,去你妹的!戰!打不過就要退縮嗎?這不是他的性格!
戰意不斷提升,緊握劍匕的手都要捏出血來,而就在此時,一股心意相通之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唔?素銘被這突如其來的感覺給嚇到,隨即狂喜不已。劍匕!是劍匕!
一條血色的絲線出現在素銘的心中,素銘感由心出,竟然無知無覺間竟分出了一縷神魂將那縷血線連通!
嗡!嗡!劍匕感受到素銘的不甘,頓時戰意盎然,嗡鳴之聲不斷,一股更強大的靈力蕩滌開來!。
“本命宗器!”老者驚呼,眼裏閃過一絲貪婪,又有一絲惋惜。這般重寶,即便財大氣粗的雲天宗都頗為羨慕。隻是本命宗器可遇不可得,它隻會在其主人手上發揮威力,不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定然要將這等寶貝據為己有。
不過,本命宗器又如何,在絕對實力麵前素銘沒有絲毫的勝算。
蘇卿卿手中之劍散發凜冽寒意,下一瞬,她便動了起來!沒有施展任何身法,因為那樣做素銘必輸無疑。她決定正麵一戰,以手中銀劍硬碰素銘本命宗器!
劍匕似乎感受到蘇卿卿的意圖,頓時光芒大漲。一股衝天劍意猛然爆發開來,即便以眾長老的實力,也不禁駭然。
劍意宛如千萬把小劍充斥著整個大廳,逼得每一個人都頭皮發麻,而手握劍匕的素銘更是首當其衝。
呼吸急促,本來就不多的靈力此刻被完全抽空,素銘如同幹枯的河床,隻剩下龜裂的命運。更糟糕的是,劍意如刀,身在劍意中央的素銘,如同被千刀萬剮,痛苦難言。
意識在劇烈地痛苦中一點點模糊,隻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劍匕拉著朝著蘇卿卿飛了過去。
該死,自己居然被劍匕給控製住了!
果然是賤逼啊,你丫劍匕夠賤!
無數謾罵在素銘的腦際劃過,如果素銘還有氣力罵出來的話,他定然要罵個天昏地暗,地動山搖!
隻是現在真是渾身沒力氣了,他就是一株被吸幹藥力的靈草,等待自己的隻有枯萎凋零的份。
但是不甘呐,怎麼可以在這裏就止步,明明已經許諾大哥一定要把他的腿治好,小若兒還需要他的照顧,還有素淩那一副盛氣淩人的傲嬌模樣,自己還沒好好教訓他一頓呢!
一狠心,素銘再次猛咬舌尖,雖然心裏感歎在這樣咬下去,他的舌頭都要被咬爛了,但是無奈隻會這一招,他也隻好硬著頭用了!
一股殷紅在嘴裏氤氳開來,腥甜的味道讓他頭腦一激,果然有用!
不管自己的舌頭以後還有沒有用,賭一把了!素銘再猛咬舌尖,彌漫的血液滋養著幹涸的身體,這次素銘完全清醒!
緊握著劍匕,而此時也劍匕已經砸上了蘇卿卿的長劍!
鏗鏘!劍與匕交鋒的瞬間,千萬道銀光乍泄,強大的靈波宛如長瀑落地,以兩人為中心,轟然爆發開來。
眾人後退數十步,大廳中的桌椅不少也轟然炸裂。
蘇卿卿把劍橫在素銘的脖子上,素銘倒地,手中的劍匕落地清鳴。
“你輸了!”蘇卿卿溫聲道,原本隻想給素銘一個教訓,卻沒想到素銘給了她一個驚喜。還是像以前一樣倔強的小子,真叫人又愛又恨。
素銘滿嘴鮮血,也沒有力氣說話,眼睛卻盯著蘇卿卿的背後,麵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