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清輝籠罩大殿,那隻玲瓏小鼎寸寸逼近,宛若死神的鐮刀,妄想著奪人性命。
王鼎沐浴在清輝聖光下,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因為這身體已死,隻還存有一絲執念。
“便是要死,也要有個人做伴才好”,王鼎惡毒地想著,神智再催,玲瓏小鼎距離素銘再進一步,到了他的頭頂!
“去死!”王鼎執念便要達成,他心下大悅,心跳也比之前快了之分。
素銘依然死死地盯著玲瓏鼎,之前若不是全力一擊,把它的來勢阻住,恐怕現在他早已經是個死人。不過早死晚死終究還是個死,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是貪了片刻的光陰罷了。
可又真的沒有區別嗎?如若沒區別,人為何以生,又為何汲汲營營地妄圖奪天地造化,鑄一世不朽之身?誰都逃不過一死,即使是創世之神,不也最終灰飛煙滅了麼?
那區別在哪裏?素銘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他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人為何而活?是因為還有活的希望啊!如若連生的希望都沒有,那就等同死了。
素銘還有活著的希望,隻要他一刻沒有被這玲瓏鼎鎮壓,他就有一刻活著的希望。王鼎已經搖搖欲墜,他同樣懷揣了一絲希望,不過卻是死的希望,他還有在死前一刻,就讓素銘命喪黃泉的希望。
支撐住!這是兩人共同的想法,一個為生,一個為死!
轟!玲瓏鼎絲毫不差地砸在素銘的胸口。
素銘悶哼一聲,蒼白的臉上極為艱難地掛起了一絲微笑。他賭贏了,玲瓏鼎砸下,隻不過是王鼎最後一絲執念被耗盡,鼎失去了靈力支撐,而進行的自由落體運動。
王鼎也在笑,他保持著生前最後一抹狂笑的表情。
他保持著微笑而生,他卻帶著狂笑去死,兩個人因為一次偶遇發生的摩擦,在此刻達到了故事的最頂峰,而後煙消雲散。
素銘在地上躺著,焚火訣卻在瘋狂運行,吸收著四周的靈氣。片刻,他終於可以動了。他顫巍巍地從納戒裏取出幾顆恢複靈氣的丹藥,放入口中。一股股精純的靈力在體內散發出來,蕩滌著他疲憊的身軀。
剛才收丹藥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瓶療傷極好的丹藥。靈氣差不多恢複了一半,他又取出一顆療傷丹,放入口中。磅礴的藥力侵襲,將他的五髒六腑都快要被衝擊得支離破碎,但很快,又憑借著藥力恢複如初。
“置之死地而後生嗎?倒的確是很好的療傷聖藥”,感覺到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力,素銘不覺間讚歎道。他十分狼狽地站起身,捋了捋頭發,擦幹嘴角的血跡。全身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有些地方依然酸痛無比。
他把玲瓏鼎放入納虛戒中,又走到王鼎身前,取走他的納戒,然後手一推,把站立不動的王鼎推倒。心胸狹隘的人,怎麼能配得上這英雄般的死法?
中堂內激鬥的二長老早就聽到了內殿的事故,當王鼎被擊飛撞到火牆上時,他就想抽身幫忙。但是火蛇王不死不休,即使他修為在高點,也不敢把後背留出來讓火蛇王攻擊。
另外,如果他衝進去,火蛇王肯定也會衝進去,到時候素銘確實是沒辦法活命,但王鼎更沒機會活命,因為大部分寶物都在他手上。
“該死!”二長老怒罵道,手中的劍與火蛇王的刀猛烈對撞在一起。雖然他的修為比火蛇王高上一階,但是火蛇王手上的靈器實在是太過難纏,至今他也占不了絲毫上風,何況火蛇王的身體十分耐打,比之他身上的煉藥師袍服都還要抗打擊。
“嗯?怎麼會!“二長老與火蛇王激鬥正酣,突然他感覺到內殿裏王鼎的氣息消失,他內心震撼道。之前素銘衝進去他雖然生氣,但他不認為素銘能打得過王鼎,因為玄士二階打不過玄士六階,這幾乎是一個常識。